陸行舟無從狡辯,只能捱罵。
陸夫人看了他一會道:“這件事不能這麼算了!”
若非刑嬤嬤去請她,說陸行舟和崔葇好像要吵架,讓她過來看看,她還不會得知陸行皓和陸靈雨被害的真相。
既然她現在知道了,就絕不會放過沈妤!
說完這句話,她就出了大門。
陸行舟心道不好,陸夫人這是要去沈家算賬。
他三兩步攔住陸夫人:“母親,你不能去。”
“怎麼,你還要維護那個賤人?”
陸行舟耐心解釋:“母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沈妤之所以會下狠手,是因為三弟和小妹先要害她。那次寧國寺那把火就是三弟放的,是妹妹指使他這麼做的。他們的目的就是擄走沈妤,折磨沈妤,若非沈妤早有準備,她還不知道淪落到什麼地步。”
“你到現在還替那個賤人說話?”陸夫人橫眉怒目。
“母親,我並非是替沈妤開脫,實在是此事也是我們理虧。若是真鬧大了,妹妹和三弟火燒寧國寺擄走沈妤的事,也會被抖落出來,屆時不但不能替弟弟妹妹報仇,還會影響陸家名聲,得不償失。”
陸夫人咬牙道:“沈妤就是知道這一點,才有恃無恐!她是篤定了我不敢將此事鬧大。”
陸行舟勸道:“母親消消氣,這個時候千萬不能去沈家鬧。”
陸夫人暴怒:“可是這件事就這樣算了嗎?憑什麼行皓和靈雨落到這個下場,沈妤卻能安然無恙?憑什麼?”
陸行舟重重一嘆:“母親,不要揪著這件事不放了好嗎?”
陸夫人怒聲道:“我現在可以不去沈家討要說法,但是你必須為行皓和靈雨報仇,殺了沈妤!”
要陸行舟殺了沈妤,自然是不可能的。所以他猶豫了:“母親,你知道,沈妤敏銳狡詐,要殺了她不是易事……”
“我不管!”陸夫人道,“她將我的兒子女兒害的人不人鬼不鬼,我一定要她的命!”
“母親。”陸行舟的聲音帶了哀求,“您不要逼我。”
陸夫人怒極反笑:“好,很好。看來,你還是不忍心傷害那個賤人。也罷,你不答應,我去找你二弟。真不明白,我怎麼會生出你這樣不孝的兒子!”
說完這句話,她就疾步走出了院子。
陸行舟並沒有追出去,他知道這件事瞞不住了,很快長興侯也會知道。
他的身軀僵立在門外的海棠花前,豔紅的海棠花襯著燭火,將他的冷玉似的臉映成了淡淡的紅色。
崔葇鼓足勇氣,上前道:“行舟……”
陸行舟躲開她的手:“別碰我!”
崔葇又是委屈又是後悔:“行舟,我也不知道母親會在門外,若是我早知道母親會來,我一定不會說那番話……”
“現在你該滿意了罷?”陸行舟冷冷問道。
“什麼?”
“現在就連母親也要殺了沈妤,你該滿意了罷?”
崔葇咬著唇,唇上紅色的口脂脫落下去:“我沒有,你誤會我了。”
陸行舟目光冷酷:“崔葇,我說到做到,從此我們雖然生活在一個屋簷下,但是形同陌路,我不想再見到你。”
言罷,他一甩袖子,出了院子。
“陸行舟!”崔葇追了上去。
可是陸行舟走的很快,她就算小跑著過去也跟不上,還不小心踩到裙襬摔倒了。
她也不起來,就跪坐在地上哀哀啼哭著。
刑嬤嬤等人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原本她是想請陸夫人勸勸夫妻倆的,怎麼好像越勸兩人吵的越厲害呢?
刑嬤嬤趕緊上前扶她,道:“夫人,地上涼,快起來罷。”
若是讓人看到了,也不像樣子。
崔葇被扶著站起身,婢女為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道:“夫人,天色晚了,回去罷。”
刑嬤嬤嘆道:“夫人,這到底是怎麼了,世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