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張太醫的話,所有人都不約而同他看向傅檸,那一道道懷疑的目光讓她無所遁形,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方才沈妤說的話還回響在宴會上。
難不成真的是傅檸為了陷害沈妤,將自己的孩子打掉了?
可是,這樣真的值嗎?
沈妤神色冷淡,走向傅檸:“景王妃,明明沒有從我身上搜出毒藥,蓮花糕上的紅花也不會使人小產,可是你方才一口咬定是我害的你,差點讓我蒙受不白之冤,現在你要作何解釋?”
傅檸下意識倒退一步,渾身汗涔涔的,她張張嘴,一時不知如何狡辯。
“怎麼,景王妃不打算說說嗎?”
太子妃暗自舒了一口氣,道:“景王妃,你快些向寧安解釋一下罷,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被你那樣冤枉,總不能就這樣算了。”
沈嬋早就想說話了,可是方才一直忍著,現在她終於有了機會,不顧姜氏的阻攔,冷聲道:“景王妃,雖然你是身為王妃,身份尊貴,但是也不能無緣無故冤枉好人。我五姐也不是小門小戶的姑娘,怎麼能任由你扣上一頂殘害皇嗣的帽子?現在證明了五姐的清白,景王妃不願意給個說法嗎?”
所有人都看著傅檸,等著她回答。
傅檸被逼到了極處,惱羞成怒道:“不要說了!”
宴會上一下子變得鴉雀無聲,都用怪異的眼神看著她。
傅檸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心緒。少傾,她換了一副柔弱的模樣,淚水掛在眼睫上,聲音細弱的好像隨時會斷氣。
“我沒有故意冤枉寧安郡主,因為我……我沒了孩子,太過焦急,所以誤會了郡主,好在最後郡主證明了自己的清白,我才沒有釀成大錯,但是我絕沒有用孩子來陷害郡主。你們是知道的,孩子對於女子來說多重要,就算我要陷害郡主,也要用別的法子,怎麼捨得用自己的孩子做賭注?”她拖著病弱的身軀,走到沈妤面前,乞求般的道,“寧安郡主,你相信我嗎?這真的只是一場誤會。”
沈妤目光如同碎裂的冰,唇角緩緩綻開一抹笑容:“信,我自然相信的,用孩子來陷害一個人,景王妃不會這麼殘忍的。”
傅檸感動落淚:“你……你真的願意相信我嗎?”
沈妤微笑頷首。
“這次是我不好,改日我一定親自登門道歉。”傅檸真誠的道。
沈妤淡淡道:“登門道歉就算了,畢竟王妃剛小產,需要休養一段時日。若王妃果真覺得對不起我,將幕後黑手揪出來就好。”
沈嬋道:“可是方才不是搜查過了嗎,並沒有搜出來誰身上有藥。”
沈妤沒有回答,看向張太醫:“張太醫,你能確定王妃是誤食了能小產的藥,才會小產嗎?”
張太醫點頭:“這一點,我自然是能診斷出來的,但到底是什麼藥,微臣並不能確定。”
沈妤頷首:“想來,景王妃在吃了蓮花糕之前,就已經吃下那個藥了罷?”
吳大人道:“看來,的確是這樣。”
“可是景王妃用過的食物裡,除了那碟蓮花糕,都沒有檢查出毒藥,這是為何?”
張太醫沉吟道:“許是兇手只在王妃用過的點心裡下了毒?”
吳大人皺眉道:“只在一塊點心上下毒,剛好就被王妃吃到了,怎麼會有這麼巧合的事?”
沈妤想了想道:“看來,背後之人是想害了景王妃,然後嫁禍給我,一箭雙鵰。”
吳大人搖搖頭:“不到最後,不可隨意定論。”
“大人說的是。”沈妤疑惑道,“可是有件事我想不明白,王妃身份尊貴,更何況還懷有皇嗣,吃穿用度上自然是極為精細的。照顧王妃的人也該是精挑細選,很是謹慎,那麼背後之人是如何給王妃下毒的呢?”
太子妃溫聲道:“難不成是景王妃身邊的人給她下了毒?”
吳大人道:“有這個可能。”
沈妤微微一笑道:“方才被搜查的,都是接觸過那碟蓮花糕的人,可是事實證明,導致小產的藥並不在蓮花糕中,那麼方才的搜查就做不得準了。”
吳大人拱手道:“王妃,臣斗膽,想搜查一下您身邊的人。”
傅檸一直提著的心在半空中晃晃悠悠,越發慌張:“吳大人,本宮身邊的人,都對本宮忠心耿耿,本宮相信她們不會背叛我。”
吳大人正色道:“王妃,若想捉住謀害皇嗣的真兇,便不能放過任何一個有可能的人。”
傅檸睨了一眼萍兒:“這……”
萍兒立刻跪倒在地:“王妃,奴婢對您忠心不二,您亦是待奴婢恩重如山,奴婢怎麼會勾結外人害您呢,您一定要相信奴婢啊。”
傅檸早已經吩咐萍兒處理了那瓶藥,按理說就是搜查萍兒也沒什麼,可是她就是覺得心裡不安。好像她同意了,下一刻她就會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