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時候,沈妤不好插嘴,她面露擔憂的看了沈妘一眼,沈妘安撫的對她微微一笑,然後道:“有沒有孩子,也要看緣分,橫豎我有了舒姐兒倒不是很著急。只是勞累景王妃,替寧王殿下操心子嗣的事了,雖然你我是妯娌,你又與寧王殿下是表兄妹,但是也要避嫌,有些事景王妃還是要閉口不言為好。”
傅檸呡了口茶,面色不改:“雖然這是寧王府的事,但是也事關皇嗣,我不過是隨口問問,二嫂何須動怒呢?”
沈妘淡淡道:“景王妃想岔了,我只是實話實說,並未動怒。景王妃口口聲聲事關皇嗣,所以操心寧王府的子嗣,那麼你將太子置於何地呢?”
傅檸心下一沉,她只想著給沈妘難堪,卻說錯話了。
雖然皇帝不喜歡太子,但是實際上太子才是正統,太子成親多年沒有兒子。她口口聲聲為皇嗣著想,卻只提寧王,但是和寧王比起來,太子的兒子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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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笑道:“許是景王妃關心則亂,一時將太子和本宮忘了也不一定,本宮是不介意的,想來太子也不會介意。”
傅檸心下慌亂,這裡這麼多人,萬一將她這些話傳出去……別說是景王,就是寧王也會責怪她。
“我……”
她剛一開口,沈妘就像沒聽見似的打斷道:“景王妃將三妹也帶來了,果然景王妃是個賢德寬厚的好主母。”
傅檸慢慢鎮定下來,笑道:“是啊,我想著沈側妃畢竟是二嫂和寧安郡主的好姐妹,所以便帶她過來,也好讓你們敘敘舊。”
沈妤輕聲道:“的確,二嬸去世不久,二叔又被流放,沈側妃一定很難過,還是景王妃為人大方,體諒妾室,藉此機會讓沈側妃出來散散心。”
言外之意是,母親死了沒多久,還堂而皇之的出來參加宴會。傅檸也是,明明知道呂氏去世還不到一年,就將沈妗帶出來亂晃,到底是為沈妗好,還是故意給沈妗難堪呢?
沈妤一句話,將兩個人都嘲諷了一回。
傅檸暗暗咬牙,沈妤果然不是省油的燈。
她不好再說什麼了,免得再被沈妤嘲諷。
一個婢女進了花廳,行禮道:“夫人,二姑娘聽聞寧安郡主到了,邀請郡主過去坐坐。”
嚴卉頤已經和周陵定下親事了,再過一個月就要出嫁,所以不好在這裡露面。
宣國公夫人道:“既然卉頤邀郡主過去,郡主就去罷。她一向喜歡你做的糕點,說不得又是為著此事。”
沈妘也知道宣國公夫人的目的,她也樂見其成,道:“阿妤,不必在此處陪著我,你去罷。”
人家這麼熱情,沈妤也不好拒絕,起身道:“好。”
婢女帶著沈妤七拐八繞,到了內院一個院子。
正是嚴卉頤住的院子。
“姑娘,寧安郡主到了。”
聞言,嚴卉頤放下手中的繡繃子,親自出來迎接:“你來了。”
沈妤隨著她進去,接過婢女上的茶,打量了一下她的房間。發現她的房間也是十分開闊,和沈妤的房間比起來,更為精巧雅緻,牆壁上掛著名人字畫,書架上整整齊齊的擺放著許多書,屋外廊上多種蘭草。而且現在,四處都是她做的繡品。
沈妤拿起一方錦帕看:“這都是你自己繡的嗎?”
嚴卉頤有些不好意思:“左右閒來無事,就自己繡了。”
沈妤微笑道:“還是你心靈手巧,我若是要嫁人,必定不會親手繡嫁妝。”
嚴卉頤嗔道:“嫁人這種話,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怎麼好隨意說出口。”
沈妤坦然自若:“這有什麼,對於一個已經及笄的女子來說,不是很平常的事嗎?”
嚴卉頤見她這樣坦蕩,想起了以前她和陸行舟的那些傳言,她不贊同沈妤的做法,卻是羨慕沈妤的生活。她永遠也不能像沈妤一樣,生活的那般隨性,也不會喜歡一個人就主動去爭取。
嚴葦杭那樣內斂的性子,若是能娶沈妤,倒是很不錯。
沈妤想到,今天周陵也來參加宴會了,所以嚴卉頤不露面,也有這個原因。她想了想,還是問道:“你和周公子很熟悉嗎?”
嚴卉頤搖搖頭:“他雖是我表哥,但是我與他並不熟悉。”
沈妤皺眉:“不熟悉,你為何要答應嫁他?”
嚴卉頤理所當然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母親總不會害我的,母親既說好,那便好。”
沈妤啞然了,轉瞬她又想明白了。
嚴卉頤說的沒錯,父母之命,怎能不從?嚴卉頤的性格才是真正的大家閨秀該有的。
只是不知為什麼,她還是替嚴卉頤感到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