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著兩人狗咬狗,不知怎麼,覺得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京兆尹冷聲道:“賀勇銘,你可認罪?”
賀勇銘跪坐在地上,嘴唇顫抖:“我……我……”
趙管事高聲道:“偷盜的賈家的那些財產,我都是記下的,若是大人不信,可讓小人跟著一起去搜查。”
這個提議倒是不錯,三人商議一番後,韋大人道:“如此,就帶著趙利一起去搜查罷。”
半個時辰後,一行人回到了衙門。
果然搜到了不少賈家的財產,那麼多金銀珠寶堆砌在地下的密室裡,似乎能晃花人的眼睛。
可是趙管事卻說,那些財產少了一半。
“大人,在知道賈家要被抄之前,小人轉移了近四分之一的金銀,賈家家資鉅富,就算我們兩人一分為二,還是能分到很多金銀的。可是,方才小人跟去檢視,卻是少了賀勇銘所分得的一半,不知另一半去了哪裡。”
賀勇銘支支吾吾道:“另一半……另一半我拿去做生意了……”
“那麼多銀子,你都用來做生意了?”趙管事道,“你在說謊。”
這時候,一個衙役說話了:“大人,卑職在賀家藏銀子的牆洞裡發現了一本賬冊。”
京兆尹眼前一亮:“呈上來。”
他隨意翻看著,先是感嘆賀家雖然是小生意人,但是比起他來還是很有錢的,可是他越往後翻,面色越凝重。
突然,他手一抖,賬冊掉在了地上。
韋大人忙道:“鄭大人,你怎麼了?”
京兆尹指著賬冊:“這裡面……”
刑部尚書吳鵬清鐵面無私,秉性正直,審案時極為嚴酷。他方才沒有說話,看見京兆尹異常的表現,仍是面容冷肅,親手將賬冊撿了起來。
他仔細翻看著,當他看到賬冊上一個名字時,也是一驚,猛然抬頭看向賀勇銘。
賀勇銘被這個眼神看的更為膽怯,身體不由自主往後縮了一下。
只有韋大人還不明所以,轉過頭,正好看到吳大人翻到的那一頁,他更加震驚:“這怎麼會……”
這上面寫的竟然是沈序的名字,並且清清楚楚寫著賀勇銘給了沈序多少金銀,而且正好是賀勇銘另一半賈家的財產。
吳大人舉著賬冊道:“賀勇銘,你怎麼解釋?”
賀勇銘咬緊牙關,低頭不言。
這反而更證實了此事真的另有隱情。
“賀勇銘,未免受皮肉之苦,本官勸你還是招供罷。”
賀勇銘即便恐懼,但還是道:“小人承認,是覬覦賈家財產,和趙利勾結盜取賈家財產,偽造安賈興販賣私鹽的證據,調換救災之物也是小人給趙利出的主意,賈家是冤枉的。”
“還有呢?”吳大人沉聲道。
“其他的,沒……沒有了。”賀勇銘仰頭道,“大人,此事全是小人和趙利所為,與我的家人無關,請您治小人的罪罷,不要連累我的家人。”
“死鴨子嘴硬,不要顧左右而言他!”吳大人聲音帶了怒意,“白字黑字寫的清清楚楚,你還不承認嗎?說,此事與沈序沈大人有何關係?”
“小人不……”
“你不要告訴本官,你不認識沈大人,否則你如何解釋賬冊上的名字?”吳大人冷冷打斷。
“小人不知。”賀勇銘咬牙道。
“好一個不知!”吳大人嗤笑一聲,“好,你可以不承認此事與沈大人有何關係,但是你總要說一說,你怎麼會和沈大人認識,又怎麼會在賬冊上寫給了沈大人多少銀子?”
“小人……小人……”賀勇銘左右看看,突然站起身,朝前面的柱子撞去。
眾人大驚失色,吳大人道:“快攔住他!”
一個衙役手疾眼快,在他就要碰到柱子上的時候,拽住了他的後領,將他丟在了地上。
吳大人滿面冷漠:“公堂之上自戕,你可知是什麼罪名嗎?”
賀勇銘大口喘著氣,趴在地上,卻是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