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用蠱毒的方法不可取,但是此法極有效果。將宮穆沉的毒吸出來之後,發現他的臉色確實好了很多。再為他把脈之後發現他的脈象也確實平穩了許多,而且就連久久未曾治好的寒毒,也已經清了一大半。
陳希淵很是開心,可是同時她也明白自己此刻的處境。她用留戀的目光在宮穆沉的臉上深深看了幾眼,而後便從帳篷的後門悄然離去。
等到宮穆沉悠悠醒轉,發現偌大的帳篷裡只有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忍不住起身出了帳篷。一直守候在外頭的侍衛見宮穆沉醒了過來,喜極而泣:“將軍,您終於醒了。我就知道,陳大夫果然有一套,一定可以救活你。”
聽他的意思應該是陳希淵救的自己,可是他醒來的時候,哪裡看到過陳希淵的身影。心裡頭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他不禁嚥了口口水潤潤喉嚨,然後才沙啞著問道:“陳希淵呢?讓她來見我。”
侍衛這才察覺到不對勁,拿眼向帳篷裡頭瞟了一下,見裡頭確實空落落的沒有人,有些不可置信地驚道:“陳大夫讓我在外頭把守著,不要讓人進去打擾她。可是直到您醒來,屬下都沒見到她出來過。”
應證了他的猜想,陳希淵果然出事了。正在這個時候,又有前線的將領前來,一看到宮穆沉,立刻上前跪下:“報,昨日將軍您遇到襲擊,敵軍收到訊息後反悔議和,欺我主帥不在,如今大軍已到十里外的關河。”
宮穆沉的臉色陰鶩的有些可怕,在場的侍衛和那名將領都覺得有些毛骨悚然,後脊樑直冒冷汗。過了好半晌,宮穆沉才沉聲回應了一個字:“殺。”
得了令,將領鬆了一口氣,立刻站起來離開。侍衛則是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硬著頭皮對宮穆沉開口寬慰道:“將軍,陳姑娘應該是出去採藥了,您也莫要過於擔心。”
沒有多說,宮穆沉只冷漠地瞥了一眼侍衛,而後轉身回了帳篷裡。愣愣站在外頭,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一時之間很是頭大。宮穆沉進去之後便急急喚來了暗衛,命令他們即刻出發,不管用什麼方法都要找到陳希淵。
他心裡很清楚,陳希淵離開,無非幾種情況。一是受到了某些人的威脅,二是她自己願意離開,三是宮穆沉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再想想這些天發生的事,一和三是沒可能了,那就只能是她自己主動離開的。究竟是什麼事,會讓陳希淵不得不選擇離開自己呢?宮穆沉不敢想,也不敢去探究。
在西北呆了好幾天,暗衛每次回來的稟告都是沒有找到。宮穆沉快要被她給氣瘋了,天知道她心裡每天都在想些什麼,無緣無故的儘想著離開他。
難道她陳希淵不知道,他宮穆沉不能沒有她嗎?她怎麼忍心就這樣悄無聲息地離開他?越想越氣,宮穆沉在不知不覺間摔壞了好幾個杯子了。
前來稟告軍情的將領有些兢兢業業,這樣的露出自己的情緒的攝政王還是第一次見。收起了小心思,將領恭敬地低下頭去:“啟稟將軍,敵軍送來議和書。”
“出爾反爾,落井下石,小人之國,不必客氣。”宮穆沉頭也不抬的就罵出聲來,把陳希淵離開的氣都撒在了敵軍的身上。言外之意很明顯,不看議和書。
將領拿他沒辦法,鞠了一躬後轉身離開了。也算是敵方首領撞到槍口上了,偏偏遇到這麼個對手。不過誰讓他反悔在先,也怪不得宮穆沉對他狠心。
那日陳希淵從後門離開後,便牽了宮穆沉的好馬離開了。由於走的小路,一路隱蔽,而且寶馬又能日行千里,所以她成功的避開了宮穆沉派來找她的暗衛。
這一日,陳希淵正騎著馬漫無目的的閒逛,卻被一個瘋瘋癲癲的老頭子給纏上了。陳希淵原以為他是個叫花子,再想著自己也時日無多了,於是就將身上所有的錢都給了他,看著他活蹦亂跳的樣子,有些羨慕道:“拿去多吃些好吃的吧,人生苦短,及時行樂。”
老頭子得了錢,喜出望外,拿著錢包在手中掂量了幾下,又瞅著陳希淵看了好幾眼。過了好半晌,似是有些於心不忍,老頭子才開口道:“女娃娃,老夫瞅你不過十來歲,怎得病的如此重?”
陳希淵驚訝地抬起頭來,正對上了老頭子臉上那一雙如鷹一般銳利的目光。旋即一想,可能是江湖浪子的胡言亂語,信不得,便也就釋然一笑:“老爺爺話可不能亂說。”
被眼前這個十幾歲姑娘身上所展現的自信和不凡的氣度給震撼了,他活了這麼久,還是頭一次見到如此特別的女娃娃。看著她一雙澄明的眼睛,老頭子也是不禁動了惻隱之心,況且看她身骨,是個學醫的可塑之才。
“跟我來,我可以為你解毒。”老頭子直奔主題,瞧著她的馬準備帶她離開。陳希淵原本還有所懷疑,可是一聽到他說可以解毒,本著求生的可能,鬼使神差般地跟著他離開了。
西北戰事勝利,宮穆沉凱旋迴宮。這幾日雖然沒有得到陳希淵的下落,可是卻意外查到了自己身上的毒箭是濮陽皓琨射的。他去問過太子,可有好好看著濮陽皓琨。太子支吾著回應,皇后娘娘有所插手。
其餘的不用多說,宮穆沉也明白了濮陽確實有機會去西北埋伏他。這一日,他拿了毒藥私下裡去見任月瑩,然後故意在無意中把藥丟在了她面前,讓她撿起來。
還沒等她還給自己,宮穆沉便告訴她那是陳希淵為他們房事特意研製出的,問她可有看見。正愁沒辦法得到濮陽皓琨的任月瑩一聽,於是就偷偷將藥藏在了袖子裡,說自己沒看到。
宮穆沉自然不強求,隨意又跟她扯了些有的沒的,然後便藉口府裡有事離開了。李澤望著任月瑩呆愣的身影,忍不住問道:“主子為何不直接給她藥?”
“直接給的話她會用嗎?”宮穆沉不答反問,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弧度來。李澤暗暗思忖一番,不得不感慨自家主子果然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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