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府書房內。
“砰,砰,砰”,一聲又一聲,彷彿在敲擊著誰的心靈。
李澤聽侍衛稟報趕到的時候,書房朱門緊閉,叫了兩聲卻沒有得到宮穆沉的回應,擔心裡面出事,李澤只好以下犯上一腳踢開了門。
走在前面的李澤最先看到房中的情景,愣了不到兩秒,他突然轉身對著身後的人吩咐道:“全都下去,此事不得宣揚。”
極少見到李澤這般色厲內荏的樣子,其他人也知道分寸,都退了下去,守在院外。
一步踏進書房,快速關上房門,李澤快步趕到宮穆沉身旁,撕下自己一側衣角包在宮穆沉手上。
門初初開啟的時候,李澤看到就是宮穆沉跪坐在地上,拳頭垂在身前,血正在往下滴,面前的牆上已經被鑿出了一個坑。
心裡清楚是怎麼回事,李澤也知道宮穆沉這樣強硬的人定然不願意被人看到他這副頹廢的模樣,哪怕那些人都是他的心腹,所以他剛才才把人都稟退了。
任由李澤給他處理傷口,宮穆沉也沒反對,就這麼跪坐著,彷彿一個失去靈魂的傀儡般。
包紮好之後,李澤也不勸宮穆沉,就這麼陪著他靜靜待在書房,一待就是一夜。
再說陳希淵,宮穆沉走了之後她也不想在那個地方再待下去,她今日來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那麼自然是離皇宮要多遠有多遠。
陪著皇后閒聊片刻,又喝了幾杯,陳希淵藉口身體不舒服就向皇后告退了,皇后也沒攔著她,只是叮囑了一句路上小心點。
將將踏出坤寧宮,陳希淵就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回頭就看到濮陽皓琨邁著步子優雅地跟了上來。
站在原地好整以暇地看著濮陽皓琨,人走到她面前的時候,陳希淵才揚了揚眉:“你怎麼也出來了?”
收起扇子,濮陽似笑非笑地睨著陳希淵:“我不出來你有車回去?”
經他這麼一提醒,陳希淵才後知後覺地想起自己來的時候是和宮穆沉一起來的,如今宮穆沉撇下她先走了,那她就沒車回去了,皇宮離藥鋪還有好幾條街呢,走回去也頗累了。
抬眼看著濮陽笑得不懷好意,陳希淵賭氣似的轉身就走,嘴裡扔了一句:“我自己走回去,不用你假好心。”
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裡得罪這位大小姐了,濮陽摸了摸鼻子還是沒骨氣地跟了上去,有些討好地求饒:“誒喲喂,這是誰惹你生氣了,肯定不是我吧,讓我猜猜,莫不是宮穆沉?”
挺住腳步怒瞪著濮陽,陳希淵有些恨得牙癢癢,這人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看這樣子,濮陽倒是知道自己當了誰的冤大頭了。
“大小姐,別生氣了,走,我帶你去吃大餐。”濮陽很自然拉著陳希淵的手向前走去。
一聽到有好吃的,陳希淵哪裡能注意到濮陽此刻牽著她的手,興奮地加了一句:“你請客。”
看陳希淵沒拒絕自己,濮陽總算是露出了一個真心實意的笑,爽朗地應道:“好,我請就我請,你不生我的氣就好。”
路過的宮人都小心翼翼地低下頭,等二人走遠了才趕對著兩個人牽在一起的手小聲議論幾句,都說這陳姑娘和四皇子怕是好事將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