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和過去周塵經歷過的那一次一般。
沉重的大門,倒在屍山上,壓著一片血肉斷骨之上,成了敵人掠奪他家園的大橋!
他們黑色的鎧甲,在白雪裡那樣的恐怖,宛如甩著鐮刀的死神,朝著銀白色的邇周士兵撲來……
那如雲一樣壓來的南陸兵,正在割宰著稀疏又脆弱、莽撞又勇敢的邇周士兵!那些父親、那些丈夫、那些兒子……那些等待春季播種的農戶,那些等待妻子臨盆的司警,那些平日裡只會點街道燈柱的瘦弱的少年……
他們臉上只寫著仇恨和義無反顧。
就像是已經舉起長劍的周塵,綣漣,他們嘶吼著衝鋒!一頭扎進那朵黑色的烏雲裡,電閃雷鳴,急風驟雨,狂風暴雪!
這場惡戰只有前進,沒有後退。
九死一生的搏鬥,這次他們為的是家園,是東陸,是他們的國家,不是誰的王朝!
周塵放給多卡的訊息一直沒有得到回應,多卡不看好這場戰役,任何一個人都不看好這場戰役。
子夜鬼來幫忙也是徒勞無功。
盛德的軍隊好似源源不斷的泉流,邇周經受不起這樣沉重的負擔,有八成的可能,邇周城會在這場戰役裡四分五裂。
一旦盛德入主邇周,那麼所有參與過戰爭的家族都會成為砧板魚肉。
夜行宮,只要不參與,就不會被牽連。
多卡站在夜行宮上,眺望著遠方,卻什麼也看不到。
他甚至有些不甘心,於是跑到了望塔上。
可如今的望塔,連城門城區都看不到,別說所謂俯瞰百里。
眼前只是灰濛濛的一片,大風撕扯著他的披風,冷雨拍打著他的面板。
“為何不去幫他?”
多卡看了一眼寒雪雙脊的持令者,然後說:“沒有意義。”
“夜府以為什麼有意義?在這裡等待盛德有意義嗎?”
“我沒有在等他。”
持令者眺望著遠方,目光無比幽深:“過去也是這樣,戰爭從沒有人可以置身事外,我已經告訴你了,不可能置身事外。”
多卡思慮了一遍持令者的話,回頭要和他說話時,持令者卻消失不見了。
此刻的周塵,依舊在時不時抬頭,看是否有多卡傳訊號的渡鴉飛來。
然而陰霾的天空上,只有白色的雲彩……
粘稠的血液忽然糊住了眼睛,天空瞬間猶如地獄陰間道,眼前黑紅一片的周塵立刻低頭擦拭眼睛,又險些被偷襲,綣漣及時為他擋下,又一劍插進了那人肚子裡。
她大口的喘了兩口氣,又繼續砍殺朝她撲過來計程車兵。幾乎刀劍毫不間斷的朝他們砍過來,根本沒有休息的餘地,除非能聽到馬洛茲說撤退。
周塵企圖釋放力量流,可剛恢復的他,力量流的能量小的可憐,根本沒辦法像兩年前一樣情急之下,釋放出強大無比的意識流,還有那罕見的、禁術的光芒。
禁術,那強大的禁術!
周塵想起來了持令者,為什麼他不出現呢?
他們趁著陰雨綿綿之時,撤退到了邇周城區,盛德的衝刺令才暫時停止,渡船的隊伍也停下來了,此刻海灣波浪滔滔,沖霄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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