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陸上沒有皇帝,也沒有帝城島,只有一個領主,豐碑的大樓上,住著豐碑人,他們是保衛東陸計程車兵。豐碑的碑主,是這群士兵的領主。
豐碑沒有階級,沒有城市,因為只有如今東陸一半多的子民,也更沒有分割槽而治的領主。豐碑人統治了東陸近兩千年,他們為了維護和平四處奔波,用和平方式撫平所有地區人民的不滿,因此對於碑主的能力,也是他們最注重的。
那時候沒有世襲,只有角逐。
對於碑主的爭奪,一向是在豐碑下的決鬥場舉行的。
決鬥是智力與武力相結合的方式,碑主要文武雙全,誠德兼備,這是必須的條件。
而子夜鬼,是豐碑內的一個特殊能力者所創下的僱傭兵幫派,隨著逐漸壯大,最後成為了豐碑長久僱傭的友兵,接受豐碑人豐厚的禮待,擁有著被人尊敬的地位。
那時候的特殊能力者遍佈天下,破譯者,御魂者,叛變者,贖罪者等等,他們各有各的特殊之處,各有各的天命。
但最終豐碑的隕落,卻是戰亂。
南方起初一直都有湧動的起義,說辭是豐碑碑主無法進行強有力的統治,下民野俗混亂,上層人士無法得到應有的和諧與平靜。
起義者,姓斯伯捷,是個永生者。
當時豐碑的碑主,是剛剛上位的年輕人,聽從長老的安排,繼續進行和平談判,卻一直無果,斯伯捷氏的軍隊日益壯大,無數權閥倒戈投機,奴役百姓成為士兵,如同狂風驟雨一般,攻打到了望塔之下。
豐碑人浴血奮戰,卻沒有守住最後防線,在血戰裡看著斯伯捷氏塗炭百姓,魚肉弱小。
而一直在觀望的子夜鬼,看到了戰爭的結果,當時夜行宮的頭領,是宮主,停鶴的老師,是夜府,也類似於家族中的持府。
宮主擔心子夜鬼會死於無用功的抵抗,決定不再為豐碑人賣力,停鶴的老師極力反對,卻被一句“僱傭兵可不是子民”給搪塞了過去。
但他們並不是真正的軍隊,識時務者為俊傑,並沒有人可以去問責子夜鬼。
然豐碑被攻破,倒塌後,夜行宮也無法避免損害,豐碑之外的夜行宮因為極力頑抗而被抹殺,宮主與其追隨者閉門不出,而停鶴老師不聽宮主的命令,繼續和豐碑人並肩作戰。
最後夜行宮反被摧毀,停鶴老師在最後的豐碑人的掩護下,逃往了寒雪雙脊,但豐碑人沒有子夜鬼的能力,為了豐碑的東山再起,將希望,留給了子夜鬼。
豐碑人在寒雪雙脊生老病死全部銷殞,而停鶴的老師,因為重傷,最後還是含恨而去。
他忘不了豐碑時代,一片祥瑞的大地,忘不了豐碑人為了救他們,逃出的一條生路,忘不了被斯伯捷的戰馬和刀戈,所踏平的那片荒蕪的地方,忘不了曾經生活了無數人的豐碑,倒下那一瞬間——
黃土有十丈高,狂風好似群龍嗚咽,血肉模糊,鬼哭魂泣。
停鶴與停雲為了完成老師的遺願,分別在寒雪雙脊,和其老師的故鄉——巫鹿城守住了東陸的兩側。
而至此之後,沒人知道斯伯捷氏的永生者是怎麼死的,他們的永生血統是如何喪失的,豐碑之中,那被埋葬在藏書閣最深處的羊皮卷為何成為了殘卷,又為何成了一個王朝的信仰,子夜鬼從寒雪雙脊逐漸分散到了全陸,而豐碑人,卻在廣闊的大地上消弭於無形了。
此後的夜行宮再沒有宮主,他們唯一的領頭,是用肉身鋪就生路的豐碑人,就像後背山上的那句話,豐碑人用血肉之軀,為能長生的子夜鬼帶路,這份債,子夜鬼始終無法還清。
“豐碑時代的信仰,就是豐碑。他們相信豐碑人,相信子夜鬼,相信豐碑給他們帶來的豐收和太平,他們被碑主教導,神明從來不過問人間的事,而惡魔,卻藏匿於身邊。
堅毅的靈魂是吾劍,豐碑的傷痕是吾榮耀。”停鶴站在後背山上,狂風暴雪裡,他的身軀卻矗立不動。
“夜府,還要多久,他才會來?”
“如果沒有別的豐碑人後代出現,他一個人,也毫無用處。”
“可萬一別的豐碑人都是普通人呢?那他們不就會那時的豐碑人一樣白白犧牲?”
“他們從不是白白犧牲,那時他們為了子民,將來依然是。如果不是為了東陸,豐碑人才不會死的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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