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婭也出去。”凱特突然下令,讓艾米婭有些措手不及。她看了一眼平靜的太后,就低頭行禮離開了。
“說吧。”
“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雀宮沒有你不知道的事。”凱特望著坐在地上,倚著壁爐緊緊的盯著火苗的迪成,對太后說話。
太后站起身,伸手讓侍女們都下去後,道:“想讓斯伯捷愛賀離開御軍臺,根本不可能。沒有他,御軍臺鎮不住,那麼全陸也很難被鎮住。”
“御軍臺不是非要有愛賀,那裡只是需要一個有權威的統領。”
“難道你能勝任嗎?”太后不由的仰頭笑起來,等笑夠了,她把熱茶放進迪成的手心,然後對凱特冷眸相語:“沒有任何一個非正統人,可以領導我丈夫的軍隊。”
“什麼你丈夫的軍隊,那是斯伯捷的軍隊。”
“可你是庶子。”太后嗤之以鼻的冷哼一聲,繼續道:“不要得寸進尺,我丈夫把兵權給我,不是叫我幫你這樣的叛國者的。”
“你覺得你做的了主嗎?我可以下旨,而你不可以。你是後廷之人,就算握著兵權,我奪回來也輕而易舉。”
“你要我的兵權,我要你的鐸城。”太后冷冷一笑,接著言:“綺羅大橋被我控制,均天城和克亞城都要為我辦事才能有永久通行權,你應該知道封氏家族的本事,遠近聞名。”
凱特聽到這裡,忽然發瘋了一樣掐住了太后的脖子,憤怒的瞪圓雙眼,咬牙切齒的喊:“你個毒婦,看來是你想做這個皇帝!”
見到凱特要置自己母親於死地,迪成瞬間恢復了理智,拿起茶杯就摔在了凱特頭上,大吼著讓凱特鬆手。
而太后也在努力掙扎,她知道鐸城是凱特的底線,那是他唯一名正言順的,且是父親讓自己的兄長留給自己唯一的東西,凱特十分看重鐸城,他認為叫斯伯捷愛賀去往鐸城就是讓其自進墳墓,如今用鐸城激他,就是為了讓他失去理智,好給迪成機會出手。
但她沒想到,凱特突然扔下了自己,忽然面向迪成,猙獰的面孔朝迪成好似餓狼一樣撲過去:“你就是我兄長的孩子!可惡的正統,你也想奪走我的東西!這都是我應得的,我自己得來的!”
他抓住迪成的肩膀,一把將他扔到了牆上,撿起地上的長劍,甩開要抓住自己的太后,抬手就將劍插入了迪成的肚子!
血花亂飛之時,太后眼前一黑,尖叫著大哭起來。
被滾熱的、飛濺到自己冰涼面板上的血液所喚醒的凱特,踉蹌兩步,跌坐在沙發靠背上。
他回頭看了一眼已經哭成淚人的太后,又看向推開門,卻驚愕的止步不前的艾米婭。
凱特擺了擺手,讓艾米婭又離開了。
“你個瘋子……”太后抬起頭,扶著沙發站起來,用滾燙的口氣朝凱特的臉上吐來:“你知道你殺的是誰嗎……你知道……他是誰嗎?”
凱特看著太后血紅的眼睛,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這樣反應。
“我告訴過你你不能殺他你忘了嗎?你不能殺他……”太后崩潰的看著凱特,情不自禁的嗚咽著說:“他是你和我的孩子!是你的孩子!”
凱特聽到太后這晴天霹靂一樣的訊息,腦袋裡“嗡”的一下鳴叫起來。迪成還在牆上抽搐著,而直勾勾的看著迪成的凱特,卻愣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聽不到太后的解釋,只自顧自的回想那時他和魏清在一起時的時光。
他們本來是因為誤會在一起的。魏清一直以為凱特才是自己的未婚夫,一直到結婚時,才知道真相。而自己的丈夫,沉迷於政事和軍隊,從來不近女色,偶爾的甜蜜卻也短暫十分。空虛和寂寞,以及丈夫的冷漠,帶來的,就是越來越放肆的舊情復燃。
無論出於什麼原因,這樣的事一定會為魏清和她的孩子帶來滅頂之災,而凱特的自私和絕情,也讓她在很久之前,就已經心灰意冷,不願掛念。
凱特看著被自己親手“釘”在牆上的迪成,還滿眼惶恐的看著自己。他愣了很久,才說:“這是他的命數。”他站起身,跌跌撞撞的繞過太后走出屋子,宣佈迪成皇帝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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