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譯添顯得無可奈何,卻又沒有再留戀,直接往前走去了。
“阿骨,剛剛發生了什麼?”
“並沒有發生什麼。”
“那我父親的意思是?”
“一切都是他心中所想,他所作所為,也是他的自願。”阿骨拉著周塵的手,一直走到周塵的房間裡才鬆開。
“我想去找烏思寧,他還在甲板上。”
“他不會有事的。”
“不……他很不安全。”周塵直勾勾的望著阿骨。
就在烏思寧為了讓周塵躲過箭雨而撲倒他時,周塵才意識到,烏思寧並不只是一個能和自己嬉鬧的人,他是自己的朋友,也是兄長。
烏思寧對夢想對生活的樂觀,以及關鍵時刻的緊要程度,都在證明著,他不是一個孩子,他也並非就像表面上那樣簡單無知。
“他再不安全,也沒有少爺的安全重要。”阿骨突然抬起了頭,渾濁又清澈的目光沉重的凝望著周塵,那來自於不知道多少年歲月塵埃的沉澱,讓周塵望而生畏。
這恐怕就是年輕人對老人生來而不自覺具有的畏懼感——
經歷與風霜的沉澱。
“但他的安全,對我很重要,對綣漣對小五……”
“這和雲山家族沒有關係。”
周塵聽到阿骨的回答,實在實的愣了一下。等他反應過來時,不由得冷笑:“我在你眼裡,到底也只是雲山家族的繼承人而已嗎?”
“這是少爺身上最重要的身份,不能用只是二字。”
“讓我出去。”周塵的語氣已經變得強硬起來。
阿骨毫不退步。
他如同一根松一樣,任周塵推搡也紋絲不動。
“我不想和你動手,但是我真的要去救他……”
甲板上的戰鬥已經不僅僅是箭雨了。船隻依照勒沃的命令轉向東北,朝另外一個碼頭駛去。畢竟他們已經被逼近的賊船所逼的偏離了航線。
賊人都穿著獸皮所做的馬甲與袍衣,看得出一定是北方人。他們跳上了北上的船隻,與勒沃和辰彌謝爾的守衛進行搏鬥。
此刻只需要拖住賊船,繼續向新航線前往就好,即將靠岸,勒沃也發出了訊號,很快就能得到援助。
然從此刻,到靠岸這段時間內,他們必須撐住這群古怪的人的突襲。
周譯添站在船的西側,和勒沃一同對缺口上爬來的賊人進行攻擊。這群賊人蒙面又使用不同的武器,雖然偽裝已經盡力,船隻的顏色也被塗的如同一隻巨大的泥鰍,但周譯添還是能知道,這恐怕,就是西陸那裡的船隻。
西陸王這還要對東陸宣戰了嗎?
周譯添能知道的事情,勒沃也一定能知道。這群人無論拿的是斧子還是彎刀,招式都十分精準又熟練,一定是受過培訓的。如若真如剛剛那少年所說,是航駛速度快的軍船,那一定就是西陸王派來的偷襲軍艦了!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夕陽已經泯沒於西方,夜幕降臨,作戰明顯變得不易,勒沃敗下陣來,如今拼在前線的只剩下了一群守衛和周譯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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