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看著眼前這個面板似雪,血又像火的男人,一時間又無法從那雙詭魅的眼睛中分辨出善惡黑白。
巷子裡的風變得涼爽起來,太陽下山了,餘溫只困在繁亂的城市中央,那個臭汗順著額頭背脊流著、下水道的氣味不斷蒸騰、不斷揮發的地方。
文如推開了警司的大門,一屁股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難以動彈。
看到文如如此疲憊,江南就知道,事情進展的不順利。
“怎麼樣?”
文如接過江南遞過來的水杯,然後搖搖頭:“死了個貧民,孩子也被擄走了。”
“孩子怎麼會被擄走?”
“不知道。是個叫安娜的姑娘。”
江南聽到這姑娘的名字,心下一驚,他連忙向文如確認,是不是他知道的那個安娜。
文如不知道江南說的什麼,沒有回答,只看著江南轉頭衝出了邇周警司。
原來安娜的母親,就是原來065街道的倖存者。她活下來了,透過禁術成為了普通人。但她並不普通,她變異過,因此基礎血因裡留下了標記,安娜接受了遺傳,成為了百毒不侵的人。
安娜與多慕成為了兩極,絕對的對立,又有可能是最接近的摯友。
雀躍街道上一片燈火闌珊。如果說望塔大街是最繁榮最高階的街道,那雀躍街道必然是最簡陋卻又最具盈利的街巷。
江南去往了地下城,尋找簡舍。他不相信,多慕完全不去聯絡自己的母親。
他僅存的依靠。
但結果還是讓江南失望了。
江南去往地下城後,就看到簡舍坐在娛樂廣場上面的休閒區,和手下一起檢視下面的運營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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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意外,關於會在地下城見到江南。按簡舍的話講,她根本沒有見到多慕,就連多慕越獄的事,她也是剛剛得知。
“警長不要把希望寄託在我身上。我不會窩藏他的,我還想過日子。”
“可那是你的親兒子。”
“那又怎麼樣?他爹毀了我,我不能叫他也毀了我。”簡舍撓了撓雞窩一樣的頭髮,將滑落肩頭的肩帶扶起來,繼續言:“奇拉夫人就要當社務司司長了,那個小千荷還等著落便宜,我忙得很,沒工夫再給多慕擦屁股!”
簡舍這話說的不假。
明後兩天就是各個官員貴族投票選舉的時間,這社務司司長一職花落誰家,在此一舉。
然辰彌謝爾已經給奇拉夫人鋪好了路,告知了千海舟和文博,一定要想清楚,要去選擇誰,選擇誰,自己的利益才能最大化。
千海舟不由分說必然選擇奇拉夫人,而文博,為了扳倒周譯添這個總是攔在自己路上的釘子,他也不會讓周譯添得逞。
這些話,也正是辰彌謝爾召周譯添去往郡城宮殿之前所說的話。本來,他召周譯添父子去往郡城宮殿,是說五天後迎接南陸王的事。但,他還是把著重點放在了——
勸告周譯添放棄選舉。
聽到這些,周譯添當然不樂意。
讓參選的,是辰彌謝爾,如今不讓參選的,也是辰彌謝爾。
周譯添心中很清楚,辰彌謝爾一定是吃了什麼好處。這個好處,也一定是能夠提高辰彌謝爾政績的事。
“我不知道城主這麼做究竟能得到什麼……”周譯添攥緊了拳頭,忿忿不平的道:“我都覺著城主這樣做,都有失誠摯。”
“老天爺,現在沒人管誠摯,只管利益!”辰彌謝爾無奈的搖搖頭接著解釋:“如果我不這麼做,奉仁·奇拉就要把火銃賣的整個邇周都被火銃堆起來!”
“總會有辦法的,絕不能放縱他們!”周譯添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