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門只有半個正常的門的高低,但足夠人彎腰前行。
可這是通往哪的呢?
“找到了!”綣漣的聲音吸引來了正在出神的周塵。
她指著畫像上,周塵的母親的耳垂:“這張畫上,你母親的耳垂是有傷的。”
“這就可以證明夫人是這耳環的主人?”米娜依舊不相信。
但周塵現在已經深信不疑了。
他不知道周譯添還有多少事瞞著他,也不知道,過去的時間裡,究竟還有多少謎團,等待著他去揭曉。
包括這個暗門。
他們緊鑼密鼓的收拾了起來,周塵下意識的在躲避著自己的父親。
他不希望父親知道自己在調查什麼。
望塔酒樓是真正的城市中心酒樓,它沒有邇週中心酒樓那樣的,聳立著高大挺拔雕塑噴泉的院子,只是一個失去園林後,只剩下建築的城堡。
這裡陳舊而又古典,沒有人知道這座城堡曾經是誰的領地,也不知道這裡面曾經的王者又是誰,這裡又用來幹什麼。
只知道現在,它用來接納整個邇周城裡的權貴,以及慢慢走上前來的一對新人。
按照東陸慣例,他們將在走廊上撫摸所有人的掌心,收穫他們的祝福。
之後,會在一位老者的面前,進行宣誓。
老者會首先引導他們:“東陸無疆,神明常在。望塔之下,光明會撫照你們的頭頂,之後無論是黑夜還是白晝,貧窮還是富有,你們則是對方唯一的愛人,你們則是對方無法分離的親人。”
“神旨造物相逢,吾等應其永恆。”
裡恩和高娜同時說出的這句話,就是羊皮捲上能翻譯出來的第一句話。
是克斯家族第一代家主費了七十年才拼湊出來的文字。
等老人將帶有兩人青絲結的絲綢,纏繞在二人心口平行處三圈時,則寓意永結同心,禮成。
周塵望著裡恩和高娜幸福的面孔,心中也十分的欣慰和生慕。那個曾經為了保護他人而奮不顧身舉起長劍的青年,如今也有了自己的家庭。
他看向身邊的綣漣,就見她正低著頭,慢慢的掏出前面座位上那位城兵將尉,褲兜裡的銀幣錢囊。
周塵無奈的搖搖頭,低聲朝綣漣說話:“你有些煞風景了。”
“你好像搞錯了,我不是他們請柬上的貴客,我可不是煞風景,我和你們不是一個風景。”綣漣將錢囊放手心掂量了一下,然後滿足的放進自己的口袋裡。
周塵抬起頭,看著斜前方坐著的文博。
他抱著寬大的腰,細小的眼睛盯著那對新人,滿眼都是祝福嗎?
不是。是鄙夷,是嘲笑。
堂堂公爵少爺,娶了個平民。
“不知道公爵少爺怎麼想的。”周翎平淡的言:“可能就是愛到了吧。”
“但多爾家族的血統……”周譯添輕輕勾了勾嘴角,不是輕蔑,又不是欣慰的表情。只是笑了笑,他含笑,淺笑,乾笑,苦笑。
沒人看得出他笑裡的意思。
“血統是不管什麼愛不愛的。”周譯添補充。
周翎聽到這話,再次將目光移向了周譯添:“那我呢?你是為了血統,還是愛?”
“我當然是全部。”周譯添依舊望著新人,而不看周翎。
這種時候,連周翎也看不出周譯添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或許沒人瞭解他。從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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