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寅！”溫沅從噩夢中醒來，入目的是自己的那張床幔，身邊是顧念北半趴在床邊守著。
顧念北察覺到了動靜，緩緩睜眼，眼底裡滿是血絲，滿臉擔憂地問道，“你有哪裡不舒服嗎？”
溫沅搖了搖頭，她彷彿做了一場噩夢，可是又想是真實發生的，這一切讓她喘不過氣，“阿寅還好嗎？”
“讓婆子抱著去睡覺了。”顧念北輕輕為溫沅蓋上了被子。
半夏從門外走了進來，“將軍，馮姑娘來了。”
溫沅轉頭看向門外，透過薄紗，依稀可見馮敏只著了一身素雅之色，只是這模糊一見竟讓人覺著美的不可方物。
溫沅突然心裡莫名地一咯噔。
“夫人醒了嗎？”馮敏瞧著薄紗後，似乎有個坐著的身影，於是徑直走了進去。
溫沅笑著看向馮敏，說道，“馮姑娘怎麼來了？”
“昨日除了那樣子的事情，我擔心夫人夢魘。這是我夢魘時常聞得薰香，夫人可以試試。”馮敏說著將懷裡的香包遞給了溫沅。
顧念北側目看了一眼馮敏，溫沅則是看了一眼顧念北。
溫沅示意半夏將香囊收下，“馮姑娘從前常夢魘嗎？”
馮敏看了一眼在一邊低垂著頭的顧念北，有些恍惚，“我看見過太血腥的東西后，就夢魘過幾回。”
溫沅沒再說話，顧念北說過，馮敏的父親救過顧念北，馮敏說得大抵是那時。
“勞煩你送來了。”顧念北起身要走，可又放心不下溫沅，於是囑咐道，“昨日的事兒還未了結，我去去就回。你若是不舒服，醫師就在外頭候著。”
顧念北如今手上有多少事要處理，溫沅也大概知道。
就是顧伯庸與顧母那兒，經歷昨日那一遭，她實在是無心去了，只能讓顧念北去說，“公婆那兒你慢些說，到底他們受不得刺激了。”
顧念北點了點頭，彎身給溫沅掖了掖被子，“你好好歇息。”
馮敏自然也明白此時自己也不該呆在這兒了，於是顧念北前腳一走，她後腳就跟了出去。
送走了馮敏，半夏走了進來站在床旁。
“半夏，張媽媽的後事打點好了嗎？”張媽媽生前是宋氏最親近的一個婆子了，本在宋氏去世後就該回江南頤養天年，卻因為掛念溫沅遲遲未歸，昨日卻慘遭如此。
半夏也是張媽媽一手帶的，提起張媽媽，半夏眼眶有些微微泛紅，“都打點好了，就葬在夫人不遠處。”
溫沅點了點頭，這樣最好了，至少張媽媽與宋氏以後能有個伴了。
溫沅低垂著眼，突然冷不丁地問了句，“馮敏長的好看嗎？”
半夏雖不知道溫沅何故說出這個，可是她也是打心眼裡不喜歡這位馮敏姑娘住在府邸裡，總覺得這位馮姑娘一雙眼睛直掛在顧念北身上，“我覺著，一股子狐媚氣。”
“將軍會納她為妾嗎？”說出這句話時，莫說半夏了，溫沅自個兒都嚇了一跳，自己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姑娘！你不要胡說！”半夏瞪大著雙眼，“若是將軍要納妾，早就納了。”
溫沅嗤笑，是啊，自己昨日真是嚇壞了，如今真是什麼奇怪的念頭都有了，若是顧念北要納妾，當年的顧綿綿容貌也是絕色，可是...
溫沅搖了搖頭，心裡默唸，莫要胡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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