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直接端著書院裡的幾個先生的名單冊走了進來，溫沅原本也沒想瞞著誰。若是那人不是顧家的，日後有人說起，也不能說她小題大做，草木皆兵了。
顧母卻是不大明白，要說顧清寅上學堂還早著呢，“阿沅，這是做什麼？”
溫沅接過名單，笑著說，“阿慬這孩子如今總是提著顆心過日子，我想給他找個在顧傢俬塾裡好點的師傅，開導開導他。”
阿慬如今如何，顧母自然是知曉的。
傅平安坐著一下沒一下地用勺子攪著碗裡的湯，說道，“那孩子不是嚇傻了嗎？還用讀書嗎？”
話音一落，溫沅翻名冊的手也是一滯，顧母也是臉色一滯。
傅平安自然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又抹不開面子，索性慢慢喝起湯來。
阿慬是溫家滅門唯一留下來的，外頭自然有許多傳言了，好久之前就有說這孩子嚇傻了的。
“阿慬不過是被嚇著了，平日裡還是喜歡一個人看書的。”溫沅緩緩說道，她知道傅平安並無惡意。
傅平安含糊不清的嗯了一聲，許是初孕反應大些，沒得幾口，傅平安就連連作嘔。
顧母蹙了蹙眉，讓人扶她下去歇著。
溫沅一頁一頁地翻著，這名冊上都記著幾位先生何時上課，何時出府邸，每個人幾乎都在府邸裡，沒有一個可疑的。溫沅不禁懷疑會不會自己想多了。
“劉先生一直是個耐心的，要是他在，教教阿慬到極好。”顧母說道。
“劉先生？”溫沅在這名冊上並未見到一位姓劉的，“他不在私塾了嗎？”
“嗯。”顧母點了點頭，“幾月前剛回老家去了。好像是家裡出了什麼事吧。”
溫沅心裡有了定數，這個劉先生倒是可以查上一番，自然這名冊上的也要查查蹤跡。
“阿沅！”顧念北從外頭回來，手裡提著大大小小的盒子，裡頭盡是糕點，“今日西街開了個新鋪子，據說好吃的很，你快嚐嚐！”
溫沅笑著從裡頭走出來，“今日可是知道了什麼叫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了。”
顧念北笑著撓了撓頭，跟。獻寶似的，“快嚐嚐。”
溫沅幾乎每種都嚐了個遍，“好吃。”
“對了，你哥哥要回來了。”今日，顧念北在朝堂之上跑了個轉兒，這幾日幾件大事都可定下塵埃來，彷彿肩上的擔子又輕上一輕。
“真的！”溫沅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若是溫渃回來了，所有的事兒基本也結束了。
“平王這次算是徹底輸了。”顧念北也沒瞞著溫沅，直接說了平王未死這一秘事，“這次陛下是準備偷偷處死的，要是讓天下知道平王未死，又是番血雨。”
溫沅點了點頭，又想起了劉先生一事，“對了，家裡一位先生說是回去了，我覺得不大對。已經讓半夏去弄畫像了。我覺著，必有蹊蹺。”
“劉先生？”顧念北記了下來。“這些事我都會辦好，你就安心在家。”
“總想幫你。”溫沅不僅是幫顧念北，也是在幫自己。讓她閒著，她腦子裡總會浮現那些不好的東西。
“夫人。”張媽媽蹙著眉走了進來，“有位客人要見夫人與將軍。”
“客人？”溫沅問道，這幾日家裡並未收到拜帖啊。
顧念北的臉色一白，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我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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