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沅的夢裡,人物雜亂,她不記得眼前的人究竟是誰。
溫沅幽幽地睜開眼,漆黑的屋子裡不見一絲光亮,屋外偶有蟲叫聲。
溫沅覆手摸了摸自己的腹部,那裡空落落的,她的孩子呢?
“半夏。”久臥讓她的嗓子沙啞無比,就是說句話她也覺得嗓子有一絲疼痛,“半夏。”
半夏迷迷糊糊地聽見屋裡有動靜,彷彿是有人在喊她。
半夏拿著一支蠟燭,“姑娘?”,她不確定地喊了一聲。
“半夏。”溫沅喊道。
半夏一喜,“姑娘,你可算醒了!”
半夏點亮了所有的蠟燭,原本昏暗的屋子瞬間亮堂了起來。
溫沅呆愣愣地看著床頂,她睡了多久了?
半夏端來了熱茶,伺候溫沅喝了幾口。
溫熱的茶水溫潤著溫沅乾涸的嗓子,幾口下去,溫沅的嗓子好了許多,溫沅問道,“我的孩子呢?”
她出事時孩子不過七個月多,尚未滿八月。不足月的孩子很難存活,溫沅小心翼翼地詢問,她害怕聽見一個答案。
“小公子好著呢,才吃飽了睡下。”半夏回答道,“已經滿月了。”
“小公子?”溫沅笑了笑,是個兒子,如今已經滿月了嗎?她竟然已經睡了一個月了。“取名了嗎?”
“嗯,顧清寅。”半夏扶著溫沅躺下,替她掖了掖被角,“姑娘身子虛不能著涼的。明日小公子醒了,我就讓奶婆子抱來讓姑娘看看,白白胖胖的,眉眼間與姑娘著實相似的很。”
“我父親的案子…”溫沅緩緩說出口。
“尚未查清…”溫家滅門實在是件奇事,不見鬥毆痕跡,就是門鎖都是從裡頭鎖上,屋裡陳設不少一個。
溫沅合上眼,再也沒有溫家了。
“阿慬少爺還活著。”半夏說道。
溫沅看向半夏,略顯吃驚,“阿慬?”
“嗯,如今就在咱們家養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