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回來了。”
溫沅聞言,立刻跑了出去,“阿北!”
一夜未睡,白日裡又擔憂著,溫沅眼下的烏青著實難看。
“傅駿可有什麼事?”
溫沅記掛著,傅駿宮變是不可能的事兒,那是平王捏造的,可街上叛軍未清,溫沅也出不去,不能親自去看看。
看著顧念北不大好的臉色,溫沅的心裡不禁一咯噔,“怎麼了?”
顧念北的臉色灰白,緩緩說道,“香玉…走了…”
溫沅一時間忘記了言語。
“誰?”溫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綰…你是說…綰姐姐嗎?她…她在宮裡養胎呢…宮裡…”
溫沅輕笑,“你看你,慣會嚇人的。”
溫沅轉過身子,拽著顧念北的袖子往屋裡走,嘴裡絮叨著,“她是太后最寶貝的郡主,傅駿捧在心尖的人,你可不要亂說話。要是讓傅駿知道你這麼說,非要揍你一頓。屆時我可不替你擦藥。你一夜沒有睡吧,梳洗一番去吧,我也困了,再休息會兒。”
“阿沅。”顧念北看著溫沅絮絮叨叨的樣子,溫沅這是在逃避,每次她逃避就喜歡扯開話題,“她真的走了。”
溫沅的停下了腳步,原本拽著顧念北袖子的手鬆開了,喃喃道,“她已經有了四個多月的身孕了…”
顧念北從身後環住她,“我也很難過。”
他與綰香玉也是一塊兒長大的,綰香玉的離世,他又怎會不難過呢。
“怎麼回事。”溫沅聲音悶悶地。
“顧綿綿讓她殺了傅駿,爭執下,她摔下城樓了。”顧念北輕輕說道。
溫沅垂下腦袋,整個人止不住的顫抖了起來,這是她在京城最好的朋友了。
……
綰香玉的屍體已經被拖去宮裡了,這是一屍兩命。
傅駿站在城樓上已經半晌了,呆愣愣地,不吭一聲,只是垂著頭看著綰香玉掉下去的地方。
從候府趕來的永昌侯夫人一路上哭哭啼啼,就是永昌侯也是紅著眼的。
“你如今這副死樣子做給誰看!”永昌侯夫人狠狠地拍在了傅駿的身上,她的女兒才不過二十不到,如今驟然喪命,讓她的氣不免都對傅駿發了去。
“是我沒護好她。”傅駿輕聲說道,他有悔,綰香玉被推那一掌時他應該抓住她的。
“就是…你…”永昌侯夫人還想再多罵幾句,卻被永昌侯攔住。
“王爺也難受呢。”
永昌侯夫人抹著淚,如今她是白髮人送黑髮人,她苦命的孩子怎麼就會這般喪命,她應該接綰香玉留在自己身邊養胎的,隨她留宿宮中竟要了她的命。
皇帝身邊的太監小心地走上前來,輕聲說道,“各位主子,皇上下了旨意,平王賜死,奴才特意來通告一聲。”
傅駿深吸一口氣,該死,都該死。
“顧綿綿呢?”傅駿問道。若不是顧綿綿帶著綰香玉過來,綰香玉怎會墜下城樓,從此與他陰陽相隔。
“這…”太監面露難色,他該如何告訴傅駿,平王以自己所有勢力換下了顧綿綿的性命而皇帝也同意了。
“我在問你話。”傅駿冷眼看了過去,小太監不禁。打了個寒顫,戰戰兢兢地說道,“放了。”
“放了?”傅駿的音調不禁提高,顧綿綿罪不該赦,怎麼會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