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媽媽一大早臉色就不大好,半夏也是恍恍惚惚的。
溫沅原以為是這幾天她們累也沒當一回事兒,出了院門看見幾個丫頭婆子面色都不大好才覺著有點不對勁。
“家裡出什麼事了嗎?”
半夏看了張媽媽一眼,搖了搖頭,“沒有。”
溫沅不信,卻也沒追問。
往前屋走去,江婉居然請了道士來。
張媽媽這才與溫沅說,這幾日家裡鬧鬼了。好幾個人看見了,是個長髮白衣的女鬼,在府裡四處飄蕩著,好嚇人的。
這道士神神秘秘地嘴裡嘀嘀咕咕唸叨著,兩個眼珠子四處滴溜著。看見溫沅突然眼睛一定,拿著把桃木劍直直地指向溫沅去,“孽畜!”
半夏急忙擋住,大聲罵道,“瞎了眼嗎?這是我家五姑娘!”
江婉也嚇了一跳,“道士,你這是做什麼?”
“那孽畜是來害她的。”道士眼睛發紅,神色奇怪。
溫沅心裡都覺得有些毛毛的。
什麼孽畜?為何要害她?
“有何破解之法?”江婉問道。
“今日,我要在姑娘院裡作法,待那孽畜出現,定能收復。”
到底是個未出閣的女兒家,這道士的弟子就帶了好些個。一窩蜂的男人去了個未出閣女兒家院子裡實在不合適。
江婉派了好些個婆子守在了溫沅的院子裡。
溫沅在屋裡打著珠絡,時不時地看向院裡頭作法的道士,上竄下跳像是個耍猴的,不禁噗嗤的笑了出來。
“姑娘笑什麼?”張媽媽知道這孽畜是衝著溫沅來的,心裡直打著鼓呢。
“這世上哪來的鬼不鬼的,我從不信這個。你看看那道士上竄下跳的,可不是個耍大戲的嗎?”
“哎呦!真主菩薩,幼言無忌幼言無忌。”張媽媽輕輕推了一下溫沅,“五姑娘莫要胡說。”
溫沅笑著別過臉去。
半夏扣著手說著,“這事也玄乎,幾個婆子說那鬼影像是冬春又像…又像丁姨娘。”
“丁姨娘?”溫沅狐疑地看向了半夏,“府裡的人都沒幾個見過丁姨娘,哪裡傳出來的話。”
半夏搖了搖頭。
張媽媽湊到溫沅耳邊輕聲說,“若是冬春她是不會害姑娘你的,若是丁姨娘,那可說不準了。”
“我與她無冤無仇的。”溫沅說道。
“你是夫人的女兒,又長的相似。這鬼啊還不是要衝著你來。”說著,張媽媽背脊發涼,打了個寒顫,“幾個見到的都說那鬼嘴裡哭喊著償命償命呢。”
溫沅不信,什麼妖魔鬼怪,若是丁姨娘早些年不來索命,這幾天來了?誰曉得是不是誰藉著冬春這次喪命演的一齣戲呢。
道士嘴裡嘀嘀咕咕的唸了一段咒語,“譁”的一下憑空弄出來一團火來,幾個婆子看的眼睛發直,只覺得這道士就是個神仙。
溫沅撐著下巴,今夜這“鬼”會不會來呢?
夜裡,溫沅屋子的燈都滅了,道士說怕太亮這畜牲不敢來。
溫沅被一群婆子圍著坐在院子裡。半夏一雙眼睛到處提溜著,就怕那鬼從哪裡冒出來。
溫沅斜靠在椅子上,袖子裡藏著阿依木送給她的軟鞭,倒不是她害怕這鬼,她只是覺得這事不對勁。
道士嘰裡咕嚕的念著咒語,一把桃木劍在空氣中耍的啪啪作響。
“破!”原先明黃色的蠟燭火變成了藍色,幾個婆子瞬間緊張了起來抱作一團,這可不就是鬼火嗎?
半夏害怕的握住溫沅的胳膊,溫沅拍了拍半夏的手,“別怕,沒事。”
“還我命…還我命…”一個悽慘帶著哭腔的女人聲不知道從哪裡傳了出來。
“啊!鬼來了鬼來了。”幾個婆子亂作一團,哪裡還記得護住溫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