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為我只是個學醫的,沒有功名。”溫泐垂著頭,說話時聲音都在顫抖,“而他出身皇家,是個…”
“閉嘴!”宋氏呵斥道,若是溫泐再說下去,不知要說出什麼大逆不道的話。
溫泐別過臉去,不在言語。
“這幾日,你好好養著,別想太多了。”宋氏起身離去,輕輕地合上了門。
屋裡,溫泐慢慢起身,開啟了箱子,摸索著。在箱底下,溫泐藏了一個玉鐲子,這是他親生娘留下的鐲子,他仍記得在他娘彌留之際,和他說過,這是留給他妻子的。
溫泐將玉鐲揣在懷裡,叫來了小廝。
溫沅在屋裡心裡煩亂,寫的字也是亂七八糟。宋氏去溫泐院子裡半日了,也不見回來。一想到宋氏剛才的呵斥,溫沅也不敢出門去。
宋氏回來時,問了張媽媽溫沅在不在。得知溫沅一直在抄書,面上沒什麼,心裡卻是懊悔的。方才對溫沅實在是…,“讓她回去吧。”
張媽媽就往外走了去,迎面撞上了從側屋出來的溫沅。
“五姑娘,夫人今日也是受了驚,你也別進去了,回去吧。”
“母親回來了?”
“是。”張媽媽點了點頭。
溫沅立在原地,有些躊躇。“母親…母親有沒有說,我能去看看大哥哥嗎?”
宋氏只是和張媽媽說了讓溫沅回去,卻沒說不讓溫沅去看溫泐,再說怎麼也是兄妹,“這是自家哥哥,五姑娘自然可以去看。只是大公子方才的傷勢實在嚇人,夫人才不讓姑娘看。”
溫沅瞬間笑魘如花,全然忘記了方才的不高興,“那勞張媽媽好好照顧母親,我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溫泐派來的小廝剛巧走了來,“五姑娘,大公子找你。”
“我正要去呢,大哥哥是有什麼事?”
小廝沒說。
溫沅見到溫泐時,鼻子也是一酸,這麼個溫潤如玉的公子哥兒,現在頭上裹著厚厚的紗布,就是臉色也是極其慘白的。
“大哥哥。”
“沒事。”溫泐衝著溫沅笑了笑,“阿沅,我…有事想讓你幫忙。”
“只要我能辦,我一定會幫大哥哥的。”溫沅走上前去坐在床邊上。
溫泐從懷裡拿出玉鐲子,“能幫我送過安平郡主去嗎?”
溫沅愣愣地接過,送給綰香玉?
“她要訂親了,我總要送些什麼的。”溫泐苦笑著,“你只借著你的名義,不要說是我。”
“大哥哥?”溫沅心裡不解,溫泐與綰香玉之間…是有什麼嗎?
“我從未讓你替我做過什麼,只這一回。”溫泐怕溫沅不願意,急忙說道。
“好。”
溫泐讓溫沅不必特意送了去,只要那日與綰香玉見上了再送也不遲。
這一見也是等到了候府家大設訂婚宴那日。
因為這本就是皇帝賜婚,來的人也多,場面做的也大。就是溫沅被請了去了裡頭,也是沒能和綰香玉說上話,一群宮裡的嬤嬤將綰香玉團團圍住。
好不容易逮到機會,又是一群夫人與姑娘在旁邊。
綰香玉看著溫沅好幾次要與她說什麼,就找了由頭讓溫沅陪她去梳洗一下。
在回屋路上,溫沅立馬拿出了鐲子,“綰姐姐,這個送你。”
“我的?”綰香玉拿起來,這是一隻通透的翡翠鐲子,尺寸也剛剛好。
溫沅回頭看了一眼跟著後頭的媽子,拉著綰香玉向前走快了幾步,“綰姐姐,你與我大哥哥是不是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