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家門緊閉,聽說顧夫人一病不起,幾家府邸遞了拜帖皆被退了回來。
綰香玉隨著母親去看了顧母,原先一個精神的人如今已經是蒼老了許多。顧伯庸也長出了許多白髮來。
溫沅一人坐在院子裡的鞦韆上,一搭沒一搭地晃著,溫渃如今在軍機處任職,聽送顧念北迴來的人說,顧念北已經開始燒的人範糊塗了,軍醫的藥已經不管用了,如今只能靠藥續著命。
溫泐端著一盅湯來,溫沅這幾日胃口不好,他特意煮了一盅藥湯,“阿沅,喝湯。”
溫沅抬頭看向溫泐,眼眶泛著紅。溫泐摸了摸她的頭,柔聲說道,“郡主派人穿了口信來,皇上已經著了好幾位太醫去了顧三郎那了,顧尚書也去尋神醫了。”
可是,不是說前幾日去的太醫都束手無措嗎?溫沅垂下頭,突然想起什麼,一把抓住溫泐的袖子。“大哥哥,你師傅不是就是號稱什麼雲遊神醫嗎?你能救他嗎?你師傅呢能嗎?”
溫泐垂下眸子,他師傅是神醫,可……“阿沅,顧三郎是中了毒的…那毒…是塞外奇毒,我並無把握,師傅雲遊四方,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溫沅的手緩緩鬆開,怎麼辦呢…就沒人救的了顧念北了嗎?
溫沅站起身,端走了溫泐送來的湯,她怕溫泐他們擔心她。
“阿沅。”
溫沅笑著回頭,“大哥哥,我會吃完的,我還想睡一會兒。”
溫泐皺著眉,看著溫沅慢慢走進屋裡,才多大的人就要有那麼些心思了,溫泐轉身大步離開,他…要去做重要的事。
一連幾日,顧念北的訊息都沒有再變動過,都是重傷昏迷不醒。
顧伯庸一大早敲開了溫家的門。原來,他年輕認識的那位醫師就是溫泐的師傅,小廝去尋,那醫師早就去雲遊四方多年了,不見蹤影。好在打聽到了他有個徒弟叫溫泐,就是溫廖平的兒子。顧伯庸來,就是找溫泐救命的。
管事告訴顧伯庸,溫泐幾日前就走了,不在府裡。
顧伯庸不信,衝進了溫府內宅去,“溫大公子!溫大公子!”
溫淺正端著糕點準備去宋氏那,遠遠地就聽見顧伯庸在大聲喊著,走上前去,“顧尚書?”
顧伯庸聞言快步走向溫淺,“溫大公子呢?”
溫淺一愣,溫泐幾日前就出了遠門了,“大哥哥出門了。”
顧伯庸哎呀一聲,急得原地跺腳,正欲離開,又轉頭問道,“可知他去了哪裡?”
“幷州。”
幷州距京城不遠,快馬換騎,一日多就能到了,顧伯庸拱手作揖,“多謝。”
溫淺愣了愣神,急忙回禮,顧伯庸一個一品尚書居然對她一個庶女行禮,真是折煞她了。
溫沅知道顧伯庸來府裡也是吃了一驚,“顧伯伯來找大哥哥?”
冬春點了點頭。
溫沅開始發呆,當初溫泐去幷州時她並沒有細想,如今看來,溫泐是想到什麼法子了。
顧伯庸趕了一天的快馬,四處打聽,終在一處農莊處問道了溫泐的行蹤。等他到那時,一個小小的木屋裡,書籍翻的四處都是,前屋後院卻不見溫泐的蹤跡。
顧伯庸用力地拍在了門框上,來遲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