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越傳越盛,溫廖平上朝時也能碰著幾個問他是否傳言屬實。溫廖平從來都是笑笑,從不做答。
顧家聽說了這些傳言,派人遞了帖子去溫家,請溫沅去府裡吃吃茶說說話。
宋氏替溫沅回絕了,不是不願意去,而是溫沅前幾日吃傷了,在家養著呢。
一連幾日的湯湯水水,溫沅嘴巴是一點兒味都沒有了。
溫沅躺在軟榻上,鬱悶的滾來滾去,她想吃軟膏,她想吃冰酪,想吃肘子,想吃雞翅,想吃獅子頭…啊她簡直快饞死了,要是顧念北在,他一定會帶她出去胡吃海喝一番。
“姑娘,今日吃的菜粥。”半夏端來了飯食,裡頭還有些小菜。
溫沅躺著不動,又是粥啊…昨天山藥粥,前天小米粥,晚上大概就是湯麵了,清湯寡水,不見肉腥的面。
半夏見溫沅不動,關上了門,輕聲說道,“奴婢在廚房裡偷了廖糟鴨子。”
溫沅“噔”一下坐了起來,看見半夏端出來的一小碗不過兩三塊的鴨子,頓時又無力了。
“奴婢忽悠好一會兒廚房裡的媽子才得了這幾塊。”半夏寬慰道。
溫沅嘆了一口氣,也罷,總比沒有的好。溫沅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鴨子,鴨肉蒸的酥爛。果然許久不吃,這鴨子簡直就是人間美味了。
“今天聽說顧家夫人給姑娘。下帖子了。”
“顧家?”溫沅含著鴨子,“好奇怪,自顧念北出征那一日起,顧家夫人總有意無意地與我親近。”
半夏不說話,心想,能不親近嗎?那日顧念北抱了溫沅可是好幾個人都看見了的,不過好在這次傳言沒有提及這個。
吃飽喝足後,溫沅滿足地斜靠在軟榻上,翻起了書來,這女學究還抓著背書呢。
溫家的信,快馬加鞭地寄了回來,宋氏看後,緊緊蹙著眉,低聲罵道,“破皮戶!”
張媽媽接過信來,心中說道,何家的將外室接進了府裡,這外室爭氣,生了個兒子。這外室也是個有手段的,哄的何家的那位娶她為妻。何家老太太哪裡肯,只答應讓她做妾,多番吵鬧,終是同意讓那外室做貴妾,不入賤籍。為了抬她做貴妾,何家的娶了個小門戶的姑娘做了正房,這正房太太是個潑辣的,攪的何家後宅雞飛狗跳,這外室沒能做成貴妾,也是一哭二鬧三上吊,甚至帶著孩子一人去了外頭。何家夫人被氣的好幾次暈到。後,聽人說溫淺在京中過的不錯,又許了一門好親事。何家夫人心裡不平衡,盡派了人在京郊處散出了許多謠言來。
張媽媽“呸”了一聲,“當真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家。”
宋氏揉著太陽穴,往日裡,她只覺得何家夫人是個小家子氣的,但人也還算不錯,沒想到如今做出這般沒臉沒皮的事兒來,“老爺回來你將信送去。”
張媽媽應了下來,寬慰道,“雖說如今我們三姑娘是糟了這檔子的事兒不舒心了。不過,卻也是慶幸,當初沒和這種破落戶成了親家。”
宋氏點了點頭,是啊,成了親家才糟心呢。
溫廖平回家後看到這封書信,氣的在書房裡猛地摔了茶杯,“這…這…這家醃攢貨!”
張媽媽站在一邊,低著頭不吭一聲。
溫廖平大口地喘著氣,還是世交,何家這群人真是…噁心至極!“既然他們何家不要臉不要皮,那就撕破了臉。你與夫人說,一切,我去操辦。”
果不其然,沒得幾日京城裡傳出了江南何家的後院戲本子。就是在江南也是廣為流傳了的。
楊家即使流言鼎沸,也是按照往日的樣子,邀溫淺看院子,賞花吃茶,態度上絲毫沒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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