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沅這次終於看清了眼前這個人的模樣,她見過許多好看的男子,她的兩位哥哥就是,大哥哥溫泐少時學醫,身上的是藥香,二哥哥溫渃愛讀書身上也總是有股淡淡的墨香。眼前的人,雖也好看,不過身上…卻是酒…臭!溫沅下意識皺了皺鼻子。
顧念北也看見了溫沅皺成一團的臉,下意識的聞了聞身上的酒味,昨日與幾位好友喝大了,著急忙慌的過來也未來得及更衣,酒味…是大了些。
顧念北輕咳了一聲,“外頭日頭大,你個小娃娃別曬焉吧了。”
“我才不是什麼小娃娃!”溫沅沒好氣的說道。
“阿沅!”是溫淺出來尋溫沅了。
“三姐姐!我在這!”
半夏連忙扶溫沅站起來,溫沅這才發現自己不過到眼前這個人的胸口處,“告辭。”
顧念北看著溫沅的背影,手在自己胸口處比劃了一下,笑了笑,低聲說道,“分明就是個小娃娃。”
宋氏站在門口等著溫沅,看著溫沅蒼白的小臉,問道,“還難受?”
溫沅搖了搖頭,“好些了。”
溫廖平與顧伯庸在門口道別,宋氏與溫沅溫淺就各自先上了馬車。溫渃溫泐年歲大了,不愛在馬車裡拘著,兩人各騎了匹大馬。
溫沅掀開簾子,衝著溫泐招了招手,然後低聲說道,“大哥哥,你還有薄荷丸嗎?”
薄荷丸是溫泐自制的,味道微苦卻能解溫沅此時的難受。
“你又想吐了嗎?”溫泐柔聲說道。
“心中悶的很。”溫沅嘆了口氣,“還有嗎?”
溫泐從袖口掏出個陶瓷罐子,“少吃些。”
胡亂吃了幾顆,溫沅頓時覺得自己舒適了許多。
“噔噔噔”,是有人在馬車外敲窗。半夏探出去腦袋,是店裡的小二,“三公子說看溫姑娘沒胃口,特讓我送來了酸棗糕讓姑娘帶回去。”
半夏轉身看了一眼溫沅,溫沅不解的問道,“哪位三公子?”
半夏搖了搖頭。
見馬車裡遲遲沒有動靜,店小二沒得辦法,將食盒遞給了駕車的馬伕。馬伕也不知道什麼意思,就將食盒放在了一邊。
溫家的馬車剛走,那位“三公子”就被顧伯庸罰跪在後院裡,顧伯庸的拿著棍子狠狠的打了一下,“你個混賬東西!終日喝酒!科試考不考了!”
顧念北悶哼了一聲,“你若同意我參軍我就科試。”
剛說完,又是一棍子,顧伯庸罵道,“我顧家世代書香,如今太平盛世要你參軍光宗耀祖嗎!”
“父親何故在此騙我,西北戰事吃緊,如今正是我報效朝廷的好時機。”顧念北的背挺得筆直。
“你!”顧伯庸氣的來回踱步,“你想參軍也可以,你給我娶親生子!”
顧念北不說話。
顧伯庸憤恨的說道,“訂下門親事總成吧!”顧伯庸看著眼前這個已經年近二十的兒子,心中的火燒的旺極了,心想,幼時就不該縱了這孩子上山學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