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楊看她睜著大眼,一副很累的樣子,抬手便把書給她收了回去,“今天怎麼打起來的?”知道她無聊,他便隨意找了個話題。
貝小丫看了眼被他扔到後座的課本,神色有些不滿,“還是上次那些人,說我把一個叫阿軍的打成了腦震盪。我最後那一腳也沒踢他腦袋上啊,不知道在哪被人陰了呢,偏要賴在我身上。”
於楊看她不服氣的樣子,無聲笑了下,接著又問,“那店裡的姑娘怎麼回事?”
貝小丫一聽他提到店主,人立馬來了精神,“今天多虧了她幫忙,不然你可能都見不到我了。那些人一見我就要把我抓走,起先是打不過他們的,結果沒想到店主也會點功夫,兩個人打了個配合,把那些人全撩下了。”講到這裡她突然嚴肅起來,“他們那個頭目陰險的很,竟然拿了把刀子搞偷襲,得虧被我發現了,不然傷到店主我罪過可就大了。”
於楊在一旁聽的心驚,一想到她剛剛經歷了那麼兇險的事,就忍不住捏了把冷汗,並暗下決心下次絕不把她一個人放在陌生的地方了。
“哎呀。”他正想著,貝小丫突然驚呼一聲。
“怎麼了?”於楊一下緊張了,剛剛沒看到她哪有受傷。
貝小丫頭往座位上一仰,擺擺手說,“沒事,沒事。”剛剛那夥人進門之前她看到幾本法律的書來著,本想查查關於軍婚的法律條例,結果被那夥人一打斷就給忘了。貝小丫邊想邊懊悔的拍了下腦門。
一旁的於楊不解的看著她,但見她不是因為受了傷,他也就不在多問。如果讓他知曉貝小丫此刻的想法,不知道他該作何感想。
之後貝小丫又給他說了些打鬥的過程,時間過的倒也很快,兩個人趕到家時,天已經黑了。可能是下午太累,貝小丫在車子沒到站之前就睡了過去。於楊看她歪著腦袋睡的香甜便沒忍心叫她,但又怕她一直保持這個姿勢睡醒了脖子疼,最後索性就把自己的身子半側過去給她靠著。
天越來越黑,於楊抬手看了眼時間發現她已經睡了一個多小時,自己半個身子和撐著地的一條腿都有些僵硬,而她還是沒有醒的跡象,甚至還動了動腦袋在他懷裡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毛茸茸的頭髮蹭的於楊的下巴癢癢,於楊強忍著沒敢動彈,待她安穩下來才用下巴抵著她的頭頂,細細感受著她體溫。
貝小丫特有的奶香味夾雜著洗髮水清淡的芳草氣息擾得人心裡癢癢的,讓人忍不住想要靠的更近。於楊垂首小心翼翼的吻了下她的頭髮,隨後又撐著半個身子讓她繼續沉睡。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不知不覺間又過了一個小時,貝小丫終於懵懂的睜開了眼睛,還一副不知身在何地的呆萌樣。
“醒了。”
於楊的聲音從頭頂傳過來,貝小丫這才發現她自己正靠在他懷裡,她趕緊坐直了身子,摸了把嘴角的口水。
“到家了怎麼不叫醒我?”好尷尬,也不知道他看到自己流口水了沒有,不會流他身上了吧?
“看你睡的沉就沒叫你。你先回家吧,我把車送回去。”於楊說話的時候身子已經完全僵硬,但是他忍著沒讓貝小丫看出來。
貝小丫聽他的話先下了車,一個人回了家屬院。
她前腳一走,於楊終於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剛剛差點忍不住了,腿麻的完全沒有知覺,身子僵著連動一下都困難,他閉目休息了好一會,身上的血液才活絡起來。
於楊抬眸看了眼後視鏡裡狼狽的自己,突然就笑了。一開始給她相親那會,還想著兩個人只要相敬如賓的平安度日就好,即使從別人那裡知道了她和那知青的事他也沒介意。他不需要讓這個女人心裡有自己,也從未想過自己會有淪陷的那天。這一切從什麼時候開始改變的呢,他已經無從考究了。只知道每次和她相處都如屢薄冰,生怕哪做的不對把她惹毛了。想到這裡,於楊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手背,出血的地方已經凝固,兩排貝齒印清晰可見。腦子裡滑過她下嘴時的可愛模樣,唇不覺又微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