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日定製的禮盒到貨,冷千語和許源坐在店門口清點,黨參做為店裡唯一一款龍頭商品,得玩出花樣,將保健品的周邊統統利用上,那才能將利益最大化。
但枯燥乏味的事情做久了,人就容易走神。
數著數著,思緒就飄到了爪良和蕭祁域身上。
鎮上沒有衙門司,爪良很大可能是被關押在客棧某個雜物房。
她出現在客棧附近,就打算以喝茶為虛探爪良藏匿地點為實,偏偏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
不是開啟天窗說亮話的嗎,那二人倒是聊得沒完沒了,讓她根本沒插足……不,插話的餘地。
對面張溪百無聊賴地磕著瓜子出門來,看見冷千語坐在門口發呆,本沒打算理會,可見她店鋪客人三三兩兩,又忍不住想奚落幾句。
“你看看,沒生意了吧。昨夜家家戶戶出去救火,就你鋪子來了官兵,是不是黨參有問題呢,以次充好被官兵罰沒了?你們還買呢,就不怕吃壞自己?”
張溪這話說罷,店裡幾個客人面面相覷一番,灰溜溜地跑了。
冷千語這才反應過來,為何今日買黨參的客人少之又少,原來都聽到了這些不實流言。
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一下傳千里。
看著冷氏凜著臉瞪著自己張溪倒覺得異常痛快。
“看我幹嘛,我說的不是事實嗎?”張溪冷哼,做生意這些年什麼樣刁鑽的客人沒見過,還能因為被冷千語瞪一眼就蔫了?
最多不就是吵一架,正好這幾天心中大把憋屈沒地吐呢。
平時冷氏深居簡出,這機會難得。
當看到冷氏改怒為笑,朝她招手,張溪卻愣了,這是什麼操作?
“過來。”冷千語又催促了聲。
“過就過。”
張溪梗著嗓子哼了聲,手裡瓜子一下攥緊,要打架是吧,她有男人她不怕。
三步並作兩步衝進藥鋪,剛要開罵,話鋒突然隨關注點一轉,“你的臉……你臉上的蒼蠅屎怎麼不見了?”
職業病,賣胭脂水粉賣多了,看人都會先從肌膚狀態上落眼。
她明明記得冷氏臉上有雀斑,一張臉平平淡淡粗粗糙糙,沒想到少了這些雀斑之後整張臉白淨了,順眼好多。
冷千語抿唇一笑,“想不想知道它怎麼沒了?”
張溪心裡應是的,但嘴上去不想這麼乖巧回答,她是來幹架的好吧,怎麼可以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但這太匪夷所思了,難道這黨參真有奇效,還能去雀斑?
不不不,一定是冷氏的詭計,要麼她遮瑕了,要麼她原來的雀斑就只是自己點上去的。
思及此,張溪趁其不備伸手,在冷千語臉上用力揩過。
冷千語吃痛,捂著鼻樑,蹙眉,“哎喲你輕點……”
張溪瞧著自個乾乾淨淨的指腹,大驚。
“怎麼會這樣?”
難道真是點的雀斑,就為了能賣掉黨參?
冷氏心機也太深了吧,老早就已經開始為了今天做準備了?
她都已經能想象到明日黨參店門口又要因什麼事聚集,一想到藥鋪又要數錢數到手軟,她的心就辣辣地疼,怒不可遏地轉身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