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欽犯已拿下。”
晨風對著樹下頎長的身影恭敬一揖。
蕭祁域轉眸看向身邊冷千語,見她眸色微變,似有懼色。
他一聲冷笑,“阮夫人故佈疑陣,險先害我兵士無功而返,真是好良民。”
冷千語惱怒抬頭瞪著他,忿忿道,“大人說謊不算數,也不過一個偽君子罷了。”
晨風因她這句放肆之言礙於蕭祁域在場不得訓斥而改用眼刀狠狠剮她。
刁婦。
可冷千語現在哪顧得什麼規矩。qqxδne
她都快被蕭祁域所為氣瘋了。
他利用她這事,她還沒跟他好好算賬呢。
本以為爪良精明地選擇從後門逃離就會安全,沒想到蕭王八恰時出現,阻止了晨風兵分兩路,合一眾之力全力趕往後巷追捕。
現在聽晨風回來稟報,想必雙拳難敵四手,又遇到武功極高的晨風,爪良還是被擒了。
幾個士兵這時押著被五花大綁的爪良從後門行至院內,費了好大勁才將猶有反抗的爪良摁跪在地。
蕭祁域沉步走向他,玄色的袍角隨著他的步履揚起又落下,劃出冷絕的光弧。
憤怒的爪良稍稍抬頭,影影綽綽中看清面前人容貌,眸光一轉,頓時怒火中燒,嗜血兇狠吼道,“我便知你身份不簡單,有什麼事衝我來,別傷害阮夫人。”
“還有你說?”蕭祁域一聲輕哼,與爪良對視的眸底流光璨璨,“從青州到光州,你跑得真夠遠的。”
“既然落到你們手裡,我亦無話可說,朝廷無道,害我一生,與其躲躲藏藏,還不如求個痛快,要殺要剮隨你,十八年後我爪良又是一條好漢。”爪良狠狠瞪著他,幾乎咬碎一口銀牙,怒不可遏。
反觀蕭祁域臉色沉靜如水,負手而立挺拔如松,手裡把玩著檀木盒子,眉眼間可見若有似無的笑意,“束手就擒之人就失了大放厥詞的資格,晨風,將他帶回去聽候發落。”
“不可,”冷千語急道,衝上前來擋在爪良身前,朝蕭祁域哀求道,“他有苦衷,並非大人以為的窮兇極惡,大人能不能先聽他說幾句,或許能對他改觀呢?”
蕭祁域將她拽了回來,盯著她冷凝的面色,語氣沉沉如墜,“你又瞭解他多少,他與你說的那些話有幾分真幾分假你都懂嗎?就這般偏幫他。”
冷千語別開眼不願看他,如果可以,她什麼都不想聽。
是,她知道一人之詞不足信,也知爪良逃亡在外遇人都會三分掩藏求自保,可她的直覺告訴自己,那次在山洞裡被青峰寨弟兄擒住,多少人勸著爪良將她殺之而後快,當時的她,既沒有防身武功也沒有蕭祁域在旁,若爪良真是那種殺人不眨眼之徒,她怎麼還會活到現在?
再說,爪良還從巨熊掌下救她性命,她是個俗人,不懂什麼大仁大義,她只知道自己還欠著爪良一條命。
爪良落在官兵手裡,哪怕是京兆尹或是乾王,她都信爪良能九死一生。
可落入蕭祁域手裡,生路無門。
見勸不住他,冷千語目光一斜,狠一咬牙,奪了他手中盒子,將藥丸快速吞進嘴裡。
蕭祁域一怔。
“冷千語!”
失了一貫的冷靜,他扼著她的頸子,想逼她將藥丸吐出來,可看著她臉上勾出哂意,便知仍是晚了一步。
他面色一沉,眸底顯出一絲狠戾,“全都退下,將爪良關到倉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