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千語呆愣的眸中緩緩染上幾分迷離,緊握雪地的手竟不知何時攀上了他的脖頸。
彼此的呼吸急促的好似都要斷時,他放開了。
凝著她氤氳的眸子,此刻流光瀲灩極為迷人,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撫上她略顯凌亂的髮絲,她卻一把捉住了他的手,不允許他亂動。
他低聲問道,語氣裡還透著些許暗啞,“不見月餘,主街那一面,你在想什麼?”
她回憶片刻,淡淡道,“意外,也有欣喜吧。”替孩子們再見恩公欣喜。
他笑起來,卻又嘆氣,“怕嗎?我是說你若和我在一起,怕嗎?”
耳畔邊這句輕聲卻清晰,直擊她心底。
怕不怕?
她囿在這封建制度和原主身體裡,怕是環境所迫。
論她自己,現代人思想,若真是有了怦然心動的感覺,在一起又何妨,更談不上怕。
可她並未回答這問題。
而是選擇敞開天窗說亮話,反問道,“大人既有婚約在身,又不潔身自好與寡婦糾纏不清,你怕不怕?”
蕭祁域臉色微沉,“那是我母親給我定下的,我並未允諾什麼,還有……我不喜歡你整日寡婦自稱。”
“你不喜歡?”
你算老幾。
她看向他,唇角微揚,好似在笑。
他亦看著她,眸光越來越冷冽。
隨後,二人氣呼呼地坐起身來,之前那片刻的溫情早已蕩然無存。
片刻,他毅然起身離去。
冷千語側眸看他,那背影,決絕冷冽。
蕭祁域去察看著愛駒情況,安撫它情緒,梳著鬃毛,白馬也配合,微垂著腦袋仍由主人撫摸。
眼角,掃到雪上那團黑色活物上。
而它身邊,停著一隻尺長的鳥兒。
他正欲上前,眼角就瞟見她浸溼的裙襬。
冷千語以為他要啟程自是不敢耽擱,上來才發現他注意力在哪,她隨著他蹲下,視線偷偷從他淡然自若的臉上滑過。
看樣子是不生氣了,她的心也定了幾分,將視線重新調回地面。
蕭祁域吹亮了火摺子,藉著火光,冷千語才清晰地看見黑色原不是黑色,而是擁有黃藍色靚麗翅羽的單翼飛鳥。
單翼,單目。
冷千語心裡一驚,望向另外那隻,一樣的單翼單目。
受傷飛鳥並非因為被折斷翅膀才墜地,而是生來如此。
“這是鶼鶼?”
這麼神奇的嗎,她居然看見了傳說中才存在的鳥類。
“它不是叫比翼鳥嗎?”蕭祁域冷冷反問。
冷千語想解釋不管叫鶼鶼還是比翼鳥都是它們,兩個時空的叫法不同罷了。
可看他沉冷的臉色,一副拒她於千里之外的態度,多看一眼她都滿心滿眼的尷尬,在她們二人談崩之後居然遇到了這雙象徵愛情至死不渝的鶼鶼。
“它應該是受傷了,還能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