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傷她!”
隨著一聲喝嘯,一道身影已以迅雷不及之速欺到了她身前。
那一霎的驚撼讓冷千語雙腿一軟跌坐在地。
白衣男子眉心一擰,驚恐瞪大眼,“大哥,我……”
“沒事,莫慌!”
聽著爪良聲音似極力隱忍著痛楚,冷千語才怔怔看向為她築起保護牆的高大男人,才反應過來是他為自己擋了劍。
在她看來簡直避無可避的鋒刃,恐怕此刻已經刺穿了爪良的身體。
視線垂落,眼角似被蜂針蜇過刺痛不已,一滴滴鮮紅正從爪良身前往下滴落。
這麼多的血……
爪良將長劍丟出去的同時,冷千語已起身到了他身前,緊張地在他左胸下尋找著被刺穿的傷口,他生得高大,應該不會傷到要害。
而她看了又看,摸了又摸。
在其他人眼裡,這曖昧的畫面,想避卻又想看。
“是我的手。”
爪良有些無奈,他這般好身手,怎麼會讓長劍傷到自己,自然是在電光火石間將長劍緊握在手。qqxδne
冷千語稍稍鬆了口氣,末了,蹙著黛眉又道,“可有藥。”
“屋裡。”
冷千語在洞裡四下看了看,瞧見左側石壁上有一片被風吹起的簾布,想那後面應該就是爪良說的屋子,二話不說拉著他要朝那邊去,卻被面前一眾人堵著。
大夥都在關心他們大哥的傷情。
她試了幾次都沒能突破,不得已怒罵起來,“還不快點讓開,傷到手可大可小,若是耽誤了診治,你們大哥以後拉不開弓就算你們頭上。”
眾人驟然一凜,立刻分出一條通道,滿面訕笑地將爪良恭敬恭敬地送到屋裡。
傷藥就放在天然的石隙洞坑內,冷千語手腳麻利地開始了包紮前的準備工作……
看著她專注的側臉,爪良胸膛劇烈起伏了幾下,喉結微顫,語氣粗嘎道,“你是醫女?”
冷千語眉睫一顫,這話聽著耳熟,似乎有誰這麼對她說過。
“不是,但包你這手還是綽綽有餘的。”她淺淺一笑。
爪良看著她包紮的動作,似乎受她細緻入微的手法影響,再開口時,語氣也變得溫柔起來,“一會我送你下山吧。”
冷千語看向他,頓了片刻,問道,“你兄弟們之前話裡說漏了很多事,爪良,我能問你一句真心話嗎?”
爪良點點頭。
但其實,他已隱隱感覺到她會問什麼了。
“之前我以為你是盜礦賊,後來……我突然想起你爪良兩個字合起來就是狼字,你是朝廷一直在重金懸賞的江洋大盜狼毒花是嗎?”
她問了,眼前之人都願意為她擋刀,她還怕說出這番話引來殺身之禍麼?
身份被揭破,他竟發現自己沒半點怒火,只有如釋重負。
須臾,他目光中透出幾分冷毅,爽快道,“是,狼毒花就是我,而我也是爪良,我並非想瞞你,只是怕給你招來噩運。”
冷千語自嘲地笑了笑,這句話她好像也聽蕭王八說過。
他們好像很喜歡這麼說話,用欺騙來做保護,也不管當事人是否願意被當個傻子。
用布條在他受傷的右手上綁了個蝴蝶結,冷千語滿意地笑了笑,又問,“前天夜晚你不告而別,是因為被他識破了身份?”
爪良盯著那奇怪的造型正要研究,聽見她話裡提及之人,頓時肅然起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