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千語急速下了床,衝進廚房掄起菜刀,怒衝衝往大門口去。
“我看哪個不怕死的……”大門一拉,她手裡的菜刀就被來人用什麼硬物挑飛出去,動作凌厲快到她連嘴邊要說的話都忘得一乾二淨。
下一瞬,那硬物就架在了她肩上。
冷千語低頭一瞧,那是隻劍柄,再一抬眼,比冷月更涼的臉躍入眼簾。
“是你?”她將來人從頭到腳看了一圈,失笑,“瘋了吧你,這是什麼時辰還跑來我家做什麼?”
晨風收回手,抱劍在懷,微微側著臉望著她,聲音不卑不亢道,“我家大人受傷了,需要有人在身邊伺候,這光州城我們人生地不熟,唯一能想到的只有你,你速隨我去。”
冷千語眨了眨眼,又掏了掏耳朵,生怕是自己沒睡夠聽錯了什麼。
“你再說一遍!”
看著她嬉皮笑臉,晨風臉色微微一沉,嗓音透出幾分慍怒,咬牙道,“阮冷氏,我沒時間跟你玩鬧,趕緊收拾一下。”
冷千語撇嘴,幽幽道,“我沒空。”
見她拒絕,晨風握劍的手用力捏了捏,但願是他聽錯,反問道,“你剛說什麼?”
“我說我沒空,不去,不關我的事,聽見了沒?”
這土著人是不是有病,啊?
蕭祁域受傷需要人伺候這個可以理解,但也不至於人選扯到她身上來吧,再說了,求人辦事還這種囂張氣焰,她又不是欠他們的。
她說罷就要關門,被晨風一隻腳頂著。
二人目光對峙了片刻,晨風一忍再忍,緩緩開口,“可以付你銀子。”
“我不要!”
晨風眉間神色冷凝幾分,毒婦就是毒婦,真夠鐵石心腸。
“阮冷氏你可別忘了,沒有我家大人,你和你的孩子都已經葬身狼口了。”他心中難免忿忿,語氣不善。
冷千語抿唇,忽而一笑,“你家大人是我見過最無恥的那類……貴為當朝首輔權勢滔天,救人不過舉手之勞而已,居然還要個平頭老百姓不顧一切去報恩?”
晨風正想斥責,忽又意識到不對勁,視線一凝,劍柄又架到冷千語頸邊。
“你怎會知曉我家大人身份?”
大人此趟過光州輾轉多處,身份一直隱瞞著,這毒婦怎會知道?
難道跟今晚大人遭暗殺那夥人有關?
他們找過阮冷氏?
冷千語看著男人頃刻間暴戾氣息拉滿,微微一笑,她可不是說漏嘴,就是故意點破,有些人就喜歡把別人當傻子,以為不動聲色就能瞞過天下人。
見晨風沒有進一步動作,她倒一派不以為然,將劍柄挪開去。
“你還是快些去找人吧,別在我這浪費時間,我愛莫能助。”
“我問你,你是如何知曉我家大人身份?”晨風還揪著此事不放,眸色甚厲。
冷千語也學著他那種冷酷模樣眯了眯眼,唇角卻不爭氣地勾出一抹淺笑,反問道,“知道你家大人是誰,你打算殺我滅口麼?”
晨風氣結,換成平時,他手起刀落殺了就殺了,沒用的廢物留著礙眼,但現在他是真的需要人。
為了大人!他必須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