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閃電劃過夜空,大廳裡的燈一下熄滅了,閃電中只看見地上斑駁的影子,還有黑暗中陰鬱著臉的芊雲,她看著毒花聖手,質問他如何到了這裡,是不是娘出了事。
毒花聖手連忙搖頭說:“你孃親沒事,就是風兒失蹤了,你留了字條我跟著就來了!風兒呢?為何說他被人害死了?”於是芊雲說了自己親眼所見風兒如何被殺,如何跌落了懸崖。
不知過了多久,窗外狂風大作,雨水很快便瓢潑而下,雨夜闌珊中,毒花聖手那張仇恨的臉扭曲著。
時近黎明,趙德芳突然醒來,只覺得一種疼痛襲遍了全身,如萬蟻噬咬著他的身體,他翻滾著,一會痛苦地縮成一團,一會因為躁熱身體僵直,可嘴裡喊著:“芊雲,芊雲,你在哪裡?芊雲!”
陸疇聽到動靜進來,扶著他問:“殿下您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趙德芳並沒有回答他,卻依舊痛苦地翻滾。陸疇束手無策,他連忙喊軍醫進來檢視,軍醫一把脈,皺眉說:“將軍好像是中了毒?”
陸疇不解:“中毒?中了什麼毒?”
軍醫搖搖頭,嘆了口氣說道:“我只是個普通的軍醫,並不太懂用毒,能解的也只是最普通的毒性,可是將軍中的毒,並非尋常之毒,我根本不知道是什麼毒,更不用說醫治!”
陸疇一聽大窘,只可恨花無心被派去診治時役,如今卻又誰能救他。
看著床榻上翻滾的趙德芳,陸疇對著傳令官命令道:“快去通傳花無心火速趕來!我先用內力幫他穩住體內的毒。”他扶起趙德芳,從後背處想要為他輸送點內力鎮住體內的毒,可是隻輸送了一點內力,趙德芳卻更感體內疼痛難當,似有萬劍在撕扯自己的軀體,更是翻到在床上。
陸疇大驚,不解地看著軍醫,軍醫說:“應該是你輸送的內力更加速了此毒的發作,所以將軍才會更難受!”
陸疇不知所措的看著趙德芳,軍醫終於說:“我先用針封住他的穴道,減輕將軍的痛苦。
於是二人扶起趙德芳,軍醫為他施針。幾針下去,趙德芳終於穩定了,可是片刻之間,他雖然沒有了剛才的疼痛,可是明顯的陷入了昏迷,嘴裡輕聲呼喚著芊雲的名字。陸疇看著軍醫,軍醫搖搖頭,連忙為他再次把脈,嘆氣道:“將軍的傷口發炎了,導致了他昏迷!”陸疇說:“那你趕緊用藥!”
軍醫說:“可是我只是怕用藥可能會誘發他體內的毒物發作!”陸疇急著說:“那你趕緊想辦法!將軍不能出事,否則我大宋王朝怕是面臨危險!”
軍醫只是好給他額上放了溼毛巾,進行降溫,隨後開了藥方,命人前去煎藥。
這一夜,趙德芳只是覺得一會宛如身在冰山之上,一會又身在火海之中,忽冷忽熱,備受煎熬。迷迷糊糊中聽到有個女子的聲音在叫著他:“德芳,德芳……”趙德芳看見芊雲的身影時隱時現,他伸手想要抓住,卻怎麼也無法靠近,只是四周茫茫然的一片。
兩天之後,將軍房中傳來一陣痛苦的聲音,趙德芳又一次毒性發作,陸疇氣的轉身離去,一路奔遼營而去。
遼營門口,士兵們用長矛對著單槍匹馬而來的陸疇。
陸疇一劍指向眾人,大聲說:“別逼我,我要拜見你們大王!”士兵們沒有絲毫退縮,霎時便有十餘人倒在了地上。
這時,連雲霄已從大帳中走了出來,看著正在爭鬥的陸疇。
不一會,芊雲和毒花聖手也出了營帳,看著陸疇。
此時的陸疇已然身上被砍數處傷痕,卻一點沒有懼色,連雲霄不由得點頭,趙德芳能有這樣的屬下,實屬幸事。於是,他下令停止攻擊,帶陸疇上前。
陸疇一見芊雲,普通跪倒在她的面前,大聲說:“冷姑娘,看在您與殿下多年的情分上,求您救救殿下!冷姑娘,殿下自小失去了母親,在後宮爭鬥中備受傷害,無奈中只好從軍,既是鍛鍊自己,更是為了躲避殘殺,您不知從軍路上,他經歷了多少,宮裡派來的人多次追殺,您也是親眼所見。這麼多年來一直無人關愛,一生苦不堪言,而現在更是朝不保夕,時刻可能被新皇下令誅殺,可是他卻一心寄天下,從不為自己打算,他即便做錯了也是為了天下人。冷姑娘,即使貴公子因為殿下而死,殿下也是無意,求您行行好,救救他吧!”說完磕著頭。
芊雲不解地看看陸疇又看看毒花聖手,再看看連雲霄,不解今日陸疇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毒花聖手卻暗暗笑著,一臉幸災樂禍的看著陸疇。芊雲扶起陸疇,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陸疇臉上放下了孤傲,可憐兮兮地說:“主子中了毒,軍醫束手無策,花無心遠在千里之外,這兩日,他日日受煎熬!求您救救他!”
芊雲聽明白了:“中毒?”然後看著毒花聖手得意的神情,明白了,她轉向毒花聖手,不滿地問,“你給他下了什麼毒?”
毒花聖手笑著說:“算他有幸,可以死在我獨門毒藥十日追魂散之下,十日後,他必定腸翻肚爛而死!”
芊雲倒退了兩步,連雲霄一直沒有說話,芊雲看著連雲霄,一時竟然心痛不已。陸疇一聽,十日追魂,也是冷汗直流。
連雲霄說:“那你回去告訴趙德芳,今日午時斷崖之上,相約!”陸疇不解,看著幾人,芊雲也是不解地看著連雲霄。連雲霄說:“和他商量用大宋來換他性命!”
陸疇一聽大怒:“你明明知道那不可能,殿下就算是死,也不會棄大宋於不顧,遼主要是不想給解藥就算了,沒必要繞那麼大的圈子!”
連雲霄搖搖頭:“還沒談你就先替他回答了,那他的命重要還是一個皇位重要,你還是勸他來吧,到時芊雲也會去,你讓他自己做決定吧!”陸疇看了看芊雲,芊雲說:“你先回去稟報,我們午時見,說不定事情會有轉機!”
陸疇走了,芊雲拉著毒花聖手進了營帳,說:“解藥呢?”
毒花聖手不滿:“你要救他?為什麼?是他害死了風兒!”
芊雲說:“現在兩國正在交戰,畢竟現在百姓需要的是寧靜,而不是戰爭,所以,他不能有事,還要有人能與遼國抗衡!”芊雲頓了一下,“何況他是風兒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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