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太陽從懸崖向崖底張望了幾次,也無人知道這月亮多少次現在枝頭嘆息,總之,每個星星掛滿銀河的時候,總有幾個身影在溪流旁遊動。這時光匆匆,轉眼三年時間只在彈指一揮間,一切似乎都沒有變,樹木靜立,溪水自流,花兒照開,蝴蝶依舊飛舞,不同的是起初簡陋的房屋旁多了兩間更為堅固的木質房屋。
木屋中,毒花聖手正在使勁想要將一個兩歲多的孩子往木桶裡放,可是那個孩子卻拼命張牙舞爪,毒花聖手只能無奈地看著那個小不點,剛剛才會走的小傢伙,咿咿呀呀地瞪著毒花聖手,地上的一個木桶盛滿了水,滿地都是水花。
這時冷瑛寧走了過來,不滿地嗔怪:“幾十歲的人了,和小孩子鬥什麼氣啊!”
毒花聖手笑著說:“這小子古靈精怪,頗有我毒花聖手的性子!趕明開始我就把我畢生所學交給他,讓他成為用毒之王!”說完抱起他,放在了一個盛滿湯藥的木盆中。
冷瑛寧見了頗為心疼地看著:“我說老毒物,你這方法有用嗎,說什麼這樣泡就可以練就銅皮鐵骨、百毒不侵!如今這一泡可就是兩年多了,孩子都快被你泡脹了!”
毒花聖手斜眼說:“你是懷疑我毒花聖手的名號,我這毒花聖手,這可不是浪得虛名!”
芊雲走了進來:“娘,反正也沒什麼壞事,您老就別管他了,怎麼說他也是風兒的義父,不會害他的!”
毒花聖手雙手抱袖:“那是自然,荒山野嶺,沒有禮物送,我得送他一身銅皮鐵骨!”
冷瑛寧不滿地抱怨道:“你說他比你孃親我小不了幾歲,非要做孩子的義父。”
這時桶裡的小傢伙一見孃親來了,頓時變得安靜,從湯藥中探出臉,嬌嫩地喊著:“娘,娘——”
芊雲摸摸小傢伙的頭,說:“風兒乖,義父說了,要泡夠半個時辰,風兒要堅持諾!”
風兒可憐巴巴的看著芊雲,頭搖的像撥浪鼓:“風兒不想泡,孃親抱!”芊雲用眼神盯著他,那意思是你要聽話,不然孃親不愛!
這小風兒又看向冷瑛寧,冷瑛寧也是一臉無奈地對著他搖頭,小傢伙這才安靜地落在水中。
冷瑛寧看著芊雲,如今女兒成熟了,有了一種與當年不同的韻味,臉上更多了幾分嫵媚,她看看女兒,又看看熟睡的小外孫:“雲兒,我們在崖下已經三年有餘,咱們還是得想辦法從這裡出去。”
芊雲看了看母親:“孃親可是厭煩了此處的生活?”
冷瑛寧說:“為娘被幽禁十年,沒有抱怨,此處沒有江湖恩怨能了此一生自然是好,可是你還年輕,還有風兒還那麼小,你怎麼忍心讓他一生在這裡度過,若你我老去,他豈不是一個人很可憐!”
芊雲垂下了頭,娘說得對,風兒的一生怎麼能如此度過!芊雲拍拍母親的手:“娘想的遠,風兒還得成家生子,我明天便再四處看看,看想辦法,看能否救我們出去!”
芊雲抬眼看了一眼蒼茫漆黑的夜空,那裡的天空真的好遠,這有限的距離,卻隔開了太多!只是這麼高的懸崖,沒有外人的幫助,很難憑藉自身上去,不然毒花聖手也不甘心困在此處。剛到崖底時三人分頭尋找出路,根本就沒有出路!還好他們找到了當時跌落懸崖的那輛馬車,找到了二人的包袱,一些馬車上儲備的布料針線,不然都不知道這兩年如何度過。
如今春天來了,雖是夜晚,面對盛開的各色花朵,蜜蜂仍舊在忙碌,偶爾有一兩隻林鳥飛起。如何能把崖底有人活著的訊號傳送出去呢?忽然她一下醒悟:“可以藉助會飛的鳥兒,只有他們才能在崖底進出自由!”她找來一件衣服,撕成很多的小布條,然後咬爛手指,在上面寫下了幾個相同的字:“崖底,救命!”
第二天的時候,她抓來幾隻鳥,小風兒好奇地看著:“孃親可是要吃了它們?”
“孃親不是要吃它,是希望它們能救我們出去。”
“外面好玩嗎?”
“芊雲眼睛迷離了片刻:“當然好玩呀,有很多這裡沒有的東西。”
“那有爹嗎?”
“外祖母告訴你的嗎?”芊雲聽到風兒說到爹,手頓了頓,他,還好嗎?皇上對他下手了嗎?芊雲點頭:“嗯,爹——在外面。”風兒高興地叫著:“風兒要有爹了……”
芊雲看著開心的風兒,她知道,是該出谷的時候了。於是她開心的和兒子抓來了幾隻鳥兒,將布條綁在了他們的腿上,然後放走,看著他們展翅高飛的瞬間,她看見兒子那羨慕的眼神,希望能有好心的人看見這些求救的布條,能想辦法救他們。
轉眼間幾日過去了,一切似乎還沒有訊息,可是母子二人還是忙著,這時毒花聖手看著正在忙的不亦樂乎的母子二人,悠悠說道:“你們真的想離開這嗎?為什麼,在這裡生活的不好嗎?”芊雲看著他:“我們這麼做是為了風兒,他不能在這裡生活一輩子的!”
毒花聖手看起來有些難過:“為了風兒,因為你們,因為風兒,這三年我過的快樂,可是……”
芊雲笑著看著他:“你不用擔心,出谷之後,你還是風兒的義父,我們還是會生活在一起,不會分開,我們找一個沒人的地方還是像這般生活!”
毒花聖手一聽開心了,說:“此話當真!我還能和你們生活在一起!”芊雲豪爽的一拍他:“那是當然的!”
毒花聖手說:“那我有辦法出去!”芊雲驚喜看著他:“什麼辦法!”
毒花聖手說:“我也是後來才發現,後面那便崖上樹很多,三年前還很小,現在已經有碗口粗,可以撐住我們撐住兩個人的重量。這些天我在編織繩子,而且那裡還有幾個平臺可以暫時讓我們休息!”
芊雲說:“太好了,咱們可以出去了!”
風兒仰著小臉:“娘,開心!”
毒花聖手說:“好,明天咱們好好準備準備就出發!”
這一天的懸崖之上,連雲霄身著華衣,站在崖頂,極目向遠處望去。時光逝如葉底之流水,淡淡沒有絲毫痕跡,如今草已綠,柳已嫩,杏花如雪也已杳杳,太陽著色一點嬌嫩,天空卻依舊是春寒猶歷。連雲霄站在懸崖之上,看著茫茫的崖下,心潮澎湃,幾多往事湧上心頭。他悠悠問道:“你確定當年她就是從這裡掉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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