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趙德芳沒有任何多餘的話語,二皇子也知道還要向皇上上奏,也確實急不得,可他也擔心夜長夢多,於是又逼近一步:“你明天就去奏請父皇!”
趙德芳轉身離去,地上散落著被趙德芳捏碎的菊花碎瓣,他們孤零零的躺在那,沒有絲毫感覺疼痛,可是趙德芳卻只覺得冷冽,最後在冷風與空寂中留下了幾個字:“臣弟不送!”
二皇子看著他消失在拐角,自己也悻悻地甩手離開。只是他是否記得曾經的他們,曾經說過要做好兄弟。
趙德芳拿著解藥來到了芊雲的身邊:“飛書花無心,讓他先不用來京了!”看著她烏黑髮青的臉龐,示意人端杯水來,將解藥喂進她的嘴中,然後看著她的臉上黑氣逐漸退去。他示意眾人退下,一個人看著芊雲發愣,在心中不斷問自己:“她不是慕容木天安插在身邊的細作,為什麼她要救自己,難道又是他們布的局,逼我就範?”他轉過身,卻又想:“那又何必這麼大費周章,她若不喝那杯酒,本王定得喝下,她沒必要非搶去喝,倘若我不喝,他們便可奏請皇上已謀逆之罪處死本王!那麼她究竟是……”趙德芳摸不透,何以她要救自己。
芊雲還在沉沉睡著,趙德芳輕輕說:“不論如何,你救本王一命,本王為了你,放棄江山,我們兩不相欠!”
芊雲臉色終於不再慘白,她睜開眼睛,看到了很是豪華的幔帳,鑲著金色的麒麟。麒麟,該是皇族的象徵。她想起來自己被趙德芳抓上了馬,帶回了賢王府,自己又搶了皇上賜給他的毒酒。睡著的這段時間,她好像做了一個夢,夢中她一直在尋找,卻不知自己在找什麼,只是不停的找,一會是慕容芊雲,一會又是落雨,只覺得自己好累。
她睜大眼睛,環顧陌生的房子,側臉看見趙德芳隱著一絲關懷的眼睛,頓覺的溫暖,他在守著自己嗎?當醒來的第一眼,能看到想看到的人,真的是一種幸福,她微微笑了笑,看他沒事,她很開心,或許只要心愛的人平安,對她來說就是幸福!可是轉念一想,或許他此刻正等著審問自己,不由得又是悽慘一笑。
芊雲從睜開眼,臉上兩度笑容,讓趙德芳更加迷惑了,看不懂她的笑,猜不透她為何而笑。他也沒有說話,只是愣愣地看著,似乎想從她那淡然的臉上尋到點什麼。芊雲掙扎著坐起來,想下床,趙德芳伸手扶了她一把,看著她:“你要做什麼?”
芊雲當然知道自己想幹什麼,她咬著唇,端正坐在了榻邊,看了看他:“王爺沒有話問我?”
趙德芳自然也是懂她的意思,只是覺得她自己提起來倒是奇怪,於是看著她:“你是指什麼?”
芊雲小心地看著他臉上的表情,卻很失望,他的臉一如既往,沒有任何波瀾:“你不問我這些日子在哪裡,做什麼?或者九霄宮在哪裡?”
趙德芳的話令芊雲又跌進了谷底:“慕容小姐這些日子在哪裡,做了什麼,與本王何干?至於九霄宮,本王自然是會找得到!”
芊雲尷尬了一番,看他的樣子是誤會她了,如果不是她替他喝了毒酒,想來他也是不會理會自己,如今耐著性子聽自己說,恐怕也是看在了救命之恩上。她囁嚅著:“我剛才和王爺……我會武功的事,還請王爺替芊雲保密,不要讓別人知道!”
看來這才是重點,難怪她能在賢王府內偷得東西,竟然會武功,而且憑藉她剛才躲過自己的進攻的招式上來看,她的武功並不弱,倒是自己一直小瞧了她。趙德芳用清澈的眸子看著她:“別人——是指……”
芊雲偷看了他的臉,才小聲說著:“慕容侯爺!”
趙德芳不解,她要防的竟是慕容木天?難不成慕容木天壓根不知道自己的女兒會武功?趙德芳故作一臉詫異:“你的意思是慕容府的人,乃至慕容侯爺不知道你會武功?”看著芊雲點頭,他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怎麼可能,你在侯府生活了十六年,他們竟然不知道你會武功!”趙德芳更驚異,她又是如何躲開侯府裡的人
芊雲低下頭:“不過,相信父親也早已察覺我會些武功,只是不知道我的功夫如何!至於偷了你那封信,實乃無奈,嫁給秋亦風也是他逼我的,我父親說只有我幫他完成了幾件事,才能讓放了芊雲的母親!”
“你的母親?據本王所知,你的母親十年前去世了?”
於是,芊雲將自己母親被囚禁的事全盤托出,自己如何發現母親被囚,又如何被逼嫁給秋亦風,當然她易容的事還暫時不能說出。
她的一番話讓趙德芳感到吃驚,慕容木天何以這樣對待自己的妻子,將她囚禁十年之久,又如此對待自己的女兒,簡直禽獸不如:“你真的搜遍了慕容府上下?”他心中的疑慮這樣就說得通了,落雨一定是幫她在找她的母親,所以自己每次都是在慕容侯府看見落雨,這世間找不到落雨這個人,難道她也藏身慕容府。當然,現在也不是問落雨的時候。
芊雲點點頭,但是隨後又說:“也不是全部?有一些地方我沒去查探過!”
趙德芳將手環抱在胸前,說:“有沒有可能被藏在慕容府之外!”
芊雲搖搖頭又點頭,也或許,母親真的已經不在慕容侯府,她不能肯定什麼。看著她一臉茫然無助,趙德芳問:“你孃親沒告訴你為什麼慕容木天要囚禁她嗎?”
芊雲搖搖頭,孃親一定是怕她知道的太早會有危險,所以只說到時再告訴她。趙德芳突然說:“你的武功和落雨有幾分相象,你是跟她學的嗎?”芊雲不知如何說,她只是點點頭,她低頭看著地上,不敢看他的眼睛。
趙德芳繼續說:“我懷疑賢王府內還有細作!”慕容芊雲說:“紫娟是我父親安排在賢王府的人!”趙德芳背過身,語氣堅定地說:“她們只是小嘍羅,真正出賣我們的另有其人!”芊雲不知,難不成還有別人的眼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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