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淵之前也看到了,但是,當看到了南宮德澤是圍在了冷梅的身邊,然後,那雙鷹目裡面對於宋雪凌的感激,還有冷梅恢復的激動,他沉『吟』片刻,便也不動手,如果真的敢做什麼事情,他也相信自己是可以及時動手的,只是,現在的這個唯一清醒著的北傾,則是他們獲取資訊重要途徑。
“姐姐怎麼樣了?”
雖然有點不太人道,在北傾直接醒過來,就這樣子問,很冷漠,但是,他們真的很擔憂,所以,也沒有什麼人阻止她。
北傾也是理解的,他將水杯遞給了北陌,然後透過人群,看向了那個仍然是緊緊閉著眼睛的宋雪凌。
北傾搖了搖頭,沙啞著聲音道,“她讓我先出來。”
聞言,眾人皆是一陣失望,看著宋雪凌的目光更復雜了,有一種恨不得掐死她的感覺,她竟然又擅自主張。
楚淵捏緊了拳頭,一轉身,就要將那個女人給撤出來,可是,卻遇到了一絲阻力。
楚淵低眸看去,正好看到了一截雪白的袖子,是單雲頡。
“再等等吧。”
單雲頡抬眸看去,正好看到南宮德澤此時正脆弱的倚在了冷梅的肩膀上,一向硬朗的面容,此時因為那眼中透著的溫柔,輪廓分明的面容也透著幾分的柔和,跟那個無助的坐在了地面上的,南宮德澤重合在一起,竟然讓人有些不想要傷害。
他們固然是知道宋雪凌的生命比較重要,但是如果冒個險可以換回一條生命,而且也讓宋雪凌做出的付出,沒有被辜負,那麼,再忍忍也無妨。
楚淵一雙被黑暗給浸染的眸子,冷冷的『射』向了單雲頡,狹長的眼尾像是被殘血給暈染了一般,猩紅的彷彿要將單雲頡那白嫩的脖頸都給咬斷了。
“忍忍?”
楚淵聲音低沉,就好像是受了重傷的獅子,聲音都透著一種難以忍耐的疼痛,刺骨,彷彿骨縫裡面都被摻雜著冰碴子,骨髓都透著令人『毛』骨悚然的陰寒,
“你讓我怎麼忍?”
一聲質問,就好像是要透過那被暗夜浸染了的冰冷的眼眸給傳到了單雲頡悲慟的內心,單雲頡咬緊牙關,但是同時也不鬆手,縱使是在楚淵的手腕上印上了一層鮮豔的紅痕,但是,他始終沒有放手,手背上的青筋,虯紮在了肌膚之下,一向溫和的單雲頡很少會有現在的這個情況,
單雲頡的喉嚨就像是被誰丟進了一塊刀片,喉嚨裡面滲著血,沒有辦法發出聲音,就算是連呼吸都帶著鮮血,帶著濃稠的鐵鏽味,將他的鼻翼都給佔據。
“相信她。”每一個字都嗝著血,一筆一劃都摻雜著鮮血的溫度,熨帖著心臟,一刀一劃,傷痕累累。
楚淵咬緊牙齒,青筋在肌膚下鼓動著,被攥緊的手腕不斷的發抖,打著顫。
單雲頡都快感覺自己的身體都被楚淵給甩到一邊了,就在他以為自己真的會被甩開,然後楚淵就大步流星的將宋雪凌的給打斷了的時候,楚淵一直顫抖著的手臂在這個時候穩定了下來。
但是並沒有等到單雲頡反應過來,然後自己就被甩到了一邊,在大家驚愕的目光之下,大刀闊斧的走到了宋雪凌的面前。
看到了這個樣子的楚淵,那些人都情不自禁的屏住了呼吸,甚至是憋得眼前發黑,但是他們仍舊沒有改變自己的行為。
楚淵走到了宋雪凌的面前,而那個一直抓緊了冷梅的手掌的南宮德澤像是從夢囈之中清醒過來,在楚淵到了他們面前的時候,攔在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