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筆製成後,蕭怒已經開始配煉符墨,數百份材料雨點般融入他身前那一點火星之中,煙山和騎驢仙,均認不出,那一點火星到底是什麼火。
只有蘇長安眼中不斷閃爍著異彩,心中暗忖道:“居然是地心之火!他從何處得來的火種,竟運用得如此純熟?太不可思議了!”
接下來的過程,跟第一疊如出一轍。
不過這一次,蕭怒只用到三十六張符紙,比第一疊時整整少了一半。
蕭怒依然自最底層的一張符紙開始勾勒符紋,凝結陣列,看樣子,他分外小心,雖筆走龍蛇,飽蘸符墨,卻尚有幾分生澀稚嫩,不似第一疊時那麼圓潤自如。
第一張符籙,蕭怒就整整耗用了半個時辰!
可惜,當他開始在第二張符紙上落筆時,第一張佈滿晦澀難懂無窮符紋陣列的符籙,一點變化都無,靜靜懸浮在虛空裡。
大家並未驚訝,畢竟第一疊時,也是如此,似乎還未到符文陣列徹底融匯的那一刻,這張符籙還沒有完全活過來。
第二張,蕭怒用時減少了一點點,但之後,他每一張符籙的用時,都會比之前一張減少,最後三張,他居然只用了不到三十息時間,就全部完成。
揮灑自如的制符大師氣度,再次出現在他身上。
做完這些,蕭怒手中的符筆自動飛入虛空,隱沒在問心路陣中,與此同時,蘇長安再次長身而起,竟吞下一粒丹藥,不顧一切地再次在身前凝出‘瞞天過海’印結,打入虛空。
人們正在驚詫,就看到映象法陣中,閃耀出三十六道霓虹般璀璨的毫光,沖天而起,似乎就要化龍化鳳,破陣飛去。
原來,竟是蕭怒方才煉製的三十六張符籙,此刻全部活了過來。
所有的材料不剩一點,被他用得乾乾淨淨,連符墨也不剩一滴。
“七,七星符籙?是七星符籙嗎?”
煙山如見鬼魅,顫聲驚呼起來。
“化龍化鳳,龍鳳呈祥,原來,那個傳說竟然是真的......”
一旁的騎驢仙則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語道。
夜知冬一臉褶子肉不斷地顫抖著,也是一副驚容,雙眸中盡是難以置信之色。
阿南不斷揪著鬍鬚,大有一下子把下頷鬍鬚全部揪掉的架勢,也是驚愕不已。
“天縱奇才,天縱奇才啊!長安師兄果然慧眼獨具,難怪這次回來,一直竭力推崇這個少年,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
北風兩道濃眉舒展開來,眼中全是崇拜不已的小星星,死死地盯著蘇長安那張完全沒了血色的英俊面龐。
唐若霜面前丟出一張皮毯,她將懷中的小公主放在上面,一閃就不見人影了。
騎驢仙這才轉頭對蘇長安道:“師兄,若不是你發現得早,真是不堪設想。若無瞞天過海遮蔽,蕭怒在問心路直接晉升大制符師,引發龍鳳呈祥之異象,帝劫降臨,只會令問心路難度變得更高......”
蘇長安十分虛弱,艱難地擺擺手,卻一個字不說,只是盯著映象法陣。
騎驢仙的片語只言,令一直留神聆聽的闐小洛和唐布衣,對蘇長安充滿敬意和感謝。他們隱約明白,如果不是蘇長安接連兩次施展秘術,遮蔽了天機,掩住了問心路中的異象,恐怕此刻的蕭怒會面臨更大的危險。
就在這會兒功夫,蕭怒卻再次一步邁向前方,步入了‘符道三疊’第三疊陣中。
在他身影消失的瞬間,三十六張如龍如鳳的七星符籙,萬道毫光一斂,也立即消失不見。
而置身第三疊中的蕭怒卻忽然笑了,笑得分外燦爛。
誰也不會想到,最高難度的‘符關三疊“,第三疊居然是一個符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