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座山頂平臺,八個男女席地而坐,有老有少,正盯著一個映象法陣。而之前離開的闐小洛、唐布衣赫然也在其中,他們一臉擔憂之色。
人群中,忽有人忍不住嗤笑一聲道:“蘇長安,這小子就是你相中的人?既然你覺得他潛質不錯,有望替咱們尋回遺失掉的神紋,為何你當日不將其直接帶回來?怎麼我橫看豎看,都跟這兩個笨蛋一個毛色?”
說話的是一個一臉兇相的光頭老者,他邊說還拿目光狠狠地瞪了闐小洛和唐布衣一眼,嚇得兩人脖子一縮,低頭不迭,似乎對此人的畏懼還在唐若霜之上。
“煙山,你就不能閉上你那張臭嘴?長安師兄什麼時候看走過眼?小師妹不是過去了嗎,大家很快就能看到結果,你何必這麼快就下結論?”
出言駁斥煙山的是一個容貌普通如鄰家大姐的女子,看年紀比唐若霜略大,她眉毛特粗,膚色黝黑,英氣勃發,氣質一點不輸男子,尤其立在她身後的一杆長槍,更是寒氣逼人,殺意凜然。
“咳咳,北風師妹,我就知道,但凡誰說半個字長安的不是,你總會第一個跳出來反駁,你這又何必呢?幾個師兄裡,也沒見你關心過別人啊,哎,有一張帥氣的臉,真是處處佔便宜。”
煙山不依不饒,不忘吐槽調侃,忽感覺北風氣息一冷,忙道:“要不這樣,我來坐莊,你們敢不敢跟我賭?又來偷吃?蠢驢,滾一邊去!”
原來,騎驢仙的那頭驢子,趁煙山說話之際,偷偷從他身後伸出頭來,準備偷喝他面前的酒,沒想到被煙山發現,一巴掌扇到一邊。
騎驢仙臉上的褶子肉抖了幾下,不悅地道:“我賭!要賭咱們就賭大點,你敢不敢接招?”
煙山不屑地撇撇嘴道:“嘖嘖,你這死摳今天發什麼瘋,居然第一個跳出來湊熱鬧。好啊,你想賭多大,我都奉陪!凡是要賭的,都先把東西亮出來!”
話音剛落,除了闐小洛和唐布衣,其餘五人面前都擺出了一個封靈盒。
煙山左邊,是一個文士打扮的老者,肥頭大耳,卻蓄著一副長約半尺的白鬚,面目甚是慈祥和善,他微微一笑,面前封靈盒自動開啟,卻放著一株藤狀的藥草,呈淡藍色,靈氣十分濃郁。
“阿南,你可想好了,你真要那這株七轉還魂藤來賭?”煙山一副垂涎不已的表情,卻不放心地問了一句。
文士打扮的阿南依舊一臉微笑,淡然道:“我煉丹術多年過去,始終未能勘破那道大關,這株七轉還魂藤,是我一百五十三年前,從原界‘滾石村’換來的,本意是用它煉製出一爐精魂丹,可惜時光荏苒,一百多年過去,我始終沒有一成把握,此物留著眼見已經無益,不如跟煙山師兄賭一賭,換點別的零碎也好。”
煙山眼神一縮,沉聲問道:“好,你這賭注我收了,敢問阿南師弟,你要怎麼賭?”
“問心傳承路,功德傳承碑,也該給我們一點驚喜了。我賭此子能獲得傳承術法藝二、四、八,共計十四,過關。我賭你手裡的半截‘蝕心草’,如何?”阿南鎮定自若地道。
“哈哈,師弟,這可是你說的,輸了可別怪師兄佔你便宜!我就拿半截‘蝕心草’跟你賭。”煙山大笑著,一個封靈盒瞬間飛出,疊落在阿南的還魂藤封靈盒上,三道印結瞬間成封印,將兩個封靈盒封印在一起,飄到映象法陣前。
第二個跟煙山賭的卻是霸氣的北風,她用三滴‘黃泉水“賭煙山的‘穿雲梭’,她賭蕭怒能獲得傳承術法藝二、四、十五,過關。
第三個參賭的是一直悶頭不說話的胖子夜知冬,他居然拿出一套七星陣械‘鬼門關’賭煙山的中級靈器‘海霞披風’,不過,騎驢仙賭的是,蕭怒能獲得傳承術法藝三、五、二十,共計二十八!
騎驢仙也不示弱,他用十張七星高階符籙賭煙山手上的一種符材半截‘魔皇手骨’,他同樣賭蕭怒能獲得傳承術法藝三、五、二十,共計二十八甚或以上,過關。
煙山沒想到,所有人都賭蕭怒可以過關,不過他心中卻波瀾不驚,雖暗暗歡喜,卻故意提醒道:“諸位,賭注都已封存,已經不能後悔。只要此子所獲傳承,不與你們競猜之數懸殊三個,都算我輸!我向來不喜歡佔人便宜的,哈哈哈。”
參賭的幾人,隱約感覺到煙山似乎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不禁有些慼慼。可是賭注已下,再想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眾人都把目光轉向一直緊閉著雙眼‘扮酷’的蘇長安身上,可惜蘇長安明顯不屑參加這場賭局,大家有些掃興。
闐小洛和唐布衣卻暗暗咋舌,相互交換了一個驚詫的眼色。
他們與這些傢伙,最近混得挺熟,自然知道,他們今次拿出來做賭的東西,無不是價值連城之物。每一件折算成靈晶,怕是都得超過數百萬。
由於他倆初來乍到時,什麼都喜歡用麥餅來衡量,因此博得‘笨蛋’之名。
就拿阿南拿出的那株‘七轉還魂藤’來說吧,此物本身就得自原界,據說原族許多高階丹藥,都用其做藥引。這麼一株七轉還魂藤,若拿到大型坊市去拍賣,可能會賣出四五百萬靈晶的天價來,換算成麥餅,夠他們倆人吃一百輩子了!
忽然,蘇長安的開口了。
“煙山,既然大家都賭蕭怒能過關,我焉能不賭?不過,我要賭你那塊‘冰蟲霜珀’,我用三塊魔皇骨跟你賭,如何?”
煙山眼神一亮,顫聲問道:“你,你想怎麼賭?”
蘇長安也不睜眼,隨手丟出一個封魔盒,語氣平緩地道:“三塊魔皇骨,賭你的‘冰蟲霜珀’,我猜他能登上功德傳承榜前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