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或許是世間男人的通病,見到美貌女子,尤其是身著聖潔衣服的女子,心底的邪火反倒騰騰往上升。
華服公子眼中不為人知的閃過一抹淫邪之色,卻整整衣冠,恭敬地衝大祭師行了一個貴族禮,大聲道:“虛天霖參見大主祭。”
大祭師面帶一絲微笑,和藹地道:“原來這次竟是小侯爺親自過來。不知小侯爺臨來之前,老侯爺可有什麼另外的交代?”
虛天霖取出一個封靈盒,雙手呈上,道:“大主祭,這是父親大人囑託晚輩一定要親手轉交於您的。”
大祭師十分滿意地拿著封靈盒,手心驀然升起一點炫白神力光暈,包括虛天霖在內的神侯府九人,均未能看清盒中到底是什麼,大祭師身邊的若雪祭師同樣也未能看到。
可是,大祭師似乎只看了一眼,臉色就突然變得十分陰沉可怕,隱隱竟有些鐵青,大家耳邊就突然聽到一聲脆響。
“咔嚓!”
堅不可摧的封靈盒,竟在大祭師手上須臾間化作了一堆粉末。
神力隱去,大祭師一身驚人的強大氣息如海嘯一般湧動著,無形的威壓竟讓虛天霖這個偽帝級的強者感到快要喘不過氣來,不禁駭然。
任誰都知道,一定是封靈盒中之物,引得一直在世人面前保持著最接近聖人儀態的大祭師失色了。
到底裡面裝著什麼?
估計,除了虛神侯與大祭師本人,再無第二人知曉。
忽然,大祭師沉聲道:“若雪,速速準備一下,將三次獻祭累積為一次,你可有把握主持下來?”
若雪祭師淡然應道:“若雪願傾力一試!”
這時,那虛天霖不願意了。
小神候上前一步,大聲道:“大主祭,且慢,您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大祭師就像換了一副面孔一樣,極其冷漠地道:“祭殿之事,你,插什麼嘴?”
小神候卻不依不饒:“這位嬌滴滴的美人兒,哪有資格參加我這次準備的獻祭?”
話音剛落,若雪祭師渾身殺意如刀,轟然爆發,揮手就扇向虛天霖面門。
儘管梅若雪經大祭師洗禮正式成為祭殿祭師,洗脈伐髓脫胎換骨,但修為不過一下子被生生拔高到堪堪六星初級的層次,這一下火氣爆發出手,雖突然,卻仍被虛天霖不屑地抬手擋住。
“喲,仗著大主祭在,連我也敢打?信不信老子......嘿嘿,好嫩的小手,來,讓小爺摸摸......”虛天霖惱羞成怒地罵著,忽然口吻一變,滿臉淫笑。
在他的眼裡,這世上他惹不起的只有三個人。
一個是自己的老子,一個是皇宮那個主宰,再有就是彌虛山祭殿這位大祭師,除外,天下之人,他都不放在眼裡。
無論什麼樣的絕色美女,只要是被他看上了的,他無需親自動手,自然會有無數人想盡辦法,讓其乖乖地投懷送抱過來。
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有女人,敢一言不合對他動手。
雖然,他見梅若雪穿著祭師僕從袍子,又跟在大祭師身邊,至多是大祭師新收的僕從而已。在他想來,自己身份之顯貴,大祭師與父王又交情莫逆,就算自己教訓了這個僕從,難道大祭師還要出面維護不成?
然而,令虛天霖驚詫莫名的事情還在後頭。
他隨手漫不經意地擋住了若雪祭師的手掌,也不知為何,在這個陌生的美女面前,他一腔邪念總是不受控制。
目光落在若雪祭師露出的半截青蔥般魚白的手臂,嘴裡罵人的話就生生吞了下去,化作了那句“讓小爺摸摸”的調戲之語。
驀地,若雪祭師這隻手,如一條沐浴在聖潔神輝中的游魚,靈動無比的避開了虛天霖的手爪,卻劃出一道詭異無比的弧線,狠狠地落在了虛天霖的左邊面頰之上。
虛天霖身後的八名護衛,心中一凜,他們分明注意到,在自家小侯爺說出調戲之語的時候,大祭師的表情變得無比可怕,那是一種絕世強者行將暴怒發動毀天滅地之威的表情,這種表情,他們無數次在自家老侯爺身上感受過,哪一次不是以血淋淋的結果收場?
他們不僅暗道:“糟糕,小侯爺怕是要惹惱大祭師了,難道他就沒看到之前大祭師已經很不高興了嗎?”
正思忖間,卻又看到若雪揮動的手掌間,亮起奪目的神力光華,八個護衛的心頓時沉到了萬年冰窟之底,感覺天地似乎都已經傾覆,變得無比黑暗陰寒起來。
變生肘腋,此刻,即便他們出聲提醒或是出手阻攔,都已經來不及了。
於是,彌虛山祭殿門口,響起一聲無比清脆的耳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