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將軍眼角挑起一抹殘忍與嘲諷,四平八穩地站在原地,如一塊磐石,單手撐著那面巨盾,任由那一人一豹,狂猛地衝撞在盾牌之上。
這面盾牌雖說只有五星,裡面卻封印了一頭六星大地爆熊之魂,使用時,一旦啟用熊魂,這件魔器單是自重就激增至萬斤左右,再得使用者魔力加持,其堅固程度不亞於一面凝重的城牆。
當初,犀將軍曾依仗這面熊魂盾,一人將千餘綠魔洱祖馬騎士衝撞得七零八落,一戰成名。
城門口,五百極地魔禁衛軍,目睹二統領大人豎起盾牌,幾乎同時露出譏誚的看熱鬧的神情來,在他們看來,公主殿下帶回來的這個烈焰魔小子,很快就將血肉模糊地躺在地上。
巨大的撞擊聲,震驚了所有人,突如其來的變化,讓緊隨蕭怒身後,差點忍不住祭出飲血刀的覓然公主都驚訝得張大了嘴,眼神中滿是難以置信。
更別說那幾百名值守的禁衛軍了,他們個個一副下巴掉在地上,如見鬼魅的駭然表情。
因為,巨響中,威風不可一世的犀將軍,手中那面他最為珍視的五星熊魂魔器盾牌,瞬間四分五裂,碎成齏粉,而且,猝不及防的他,又被那頭神勇無匹的狂風豹一下子撞翻在地!
最駭人的是,那個烈焰魔青年,抱著那個似乎生了重病的影魔老頭,至始至終,沒說一句話,也沒有任何一個動作,甚至,也沒人看到他有動用魔力的痕跡,可他卻毫不遲疑的,徑直催動那頭撞碎了熊魂盾牌的狂風豹,踏著禁衛軍二統領資深的後期王者的身體,旋風一般衝進城去,眨眼間,影子都看不到了。
與此同時,令所有禁衛軍瞠目結舌的是,覓然公主殿下,居然也催動座下狂風豹,如出一轍地自犀將軍身上踏過,轉瞬入城,跑得無影無蹤。
莫說五百禁衛軍,就是跟在公主身後那群眼睛鼻孔始終朝著天上的儀仗隊伍中人,也個個目瞪口呆,呆傻如泥塑,茫然失措了。
“噗!”
躺在地上的犀將軍狂噴出一口黑血,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翻身躍起,渾身殺氣透體而出,將首當其衝的五百禁衛軍及那支儀仗隊,衝擊得七零八落。
王者之怒,沛莫能御!
“嗷!”
又羞又怒的犀將軍,狂嚎一聲,一跺腳,將地面厚實青巖磚震裂出無數蛛網般的裂紋,轉身,狂風一般衝進城去。
很快,犀將軍成名的熊魂魔器盾牌被毀,在南城門丟了大丑的訊息,傳遍整座王都,成為今日最熱門的話題。
茶樓酒肆,街頭巷尾,人們議論紛紛。
“喂,你們聽說了嗎,犀將軍吃癟了呢,哈哈,真特麼解恨......”
“噓,作死啊,小點聲,別被禁衛軍探子聽到。你不是不知道,犀將軍那個莽夫,可是太子殿下的心腹之人,聽說近期王座有意進入化龍窟衝擊帝境,正在選擇傳位之人呢,當下的王都,人心都不安穩。真要是太子登上了王座,咱們的日子就更難熬了。哎......”
“那可說不清楚。聽宮中傳出的訊息,王座一心想在傳位之前,為王庭建立一支魔獸大軍,風聞,太子殿下與小公主的繼位呼聲最高。考核期似乎提前了,我怎麼聽說正殿風雲際會,群雄雲集,貌似他們請來的大師要鬥法決出首席之位?”
“鬥法?決出首席?那還用比,肯定是太子殿下贏啊。”
“你怎麼知道?難道公主殿下就沒找到人?”
“喂,說了半天,犀將軍到底是怎麼回事?聽說他用來顯擺的那面盾牌都碎成渣了,哈哈哈,真有此事?”
“對啊,在南城門,據說當時是公主殿下......”
“噓,噤聲,禁衛軍過來了。”
“......”
儘管大批禁衛軍開始在王都四處巡邏,嚴禁人胡亂討論,可犀將軍被公主殿下帶回的一位年輕烈焰魔,收拾得很慘,在南城門連熊魂盾牌都被一擊而碎的訊息,還是迅速傳遍了全城。
太子府,書房,大氣也不敢出的犀將軍沮喪的垂著頭,任由一位年輕英俊的極地魔紅袍青年,罵得狗血淋頭。
“你就是一廢物!真不知道這些年你都在幹什麼?本太子賜給你的修煉資源,你都喂到狗身上了?連他麼的一個五星修為的小渣渣你都收拾不了,你還能做什麼?你知道你丟的是誰的臉嗎,是本太子的臉!”
“請殿下息怒,屬下,屬下......”
“閉嘴!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東西!對了,派去落魂墟的人回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