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雖緊拉著悲痛欲絕的趙啟明,蕭怒卻十分冷靜的開始分析起來。洛蘭軍給趙家定下的罪,證據確鑿,一般手段怕是很難反轉。
“怎麼辦?”
蕭怒心中焦慮難平,未留意到身後街角朱雲春的身邊突然多出一個灰衫冷漠中年男子,與朱雲春低語幾句後,兩人便悄然轉身離開。
正在這時,一股浩然大力無比粗暴的將蕭怒掀飛到一邊,那塊身份銘牌狠狠砸在蕭怒胸口蕭怒一把接住,就聽那洛蘭軍騎士喊道:“統統帶走,休得停留!”
蕭怒如一頭傷痕累累的狼,孤獨的無助的站在街邊,眼睜睜看著趙啟明和他的族人,被洛蘭軍押解著揚長而去,而更為悽慘的是,洛蘭軍竟然殘酷的不準趙氏族人收殮趙遠生的屍身。
蕭怒慢慢走到趙遠生的無頭屍體旁,先是鞠躬幾次,滿懷歉意的說了句:“晚輩無能,對不起。”儼然把趙遠生之死歸咎到自己身上來。
此時的蕭怒業已清醒了幾分,他十分後悔之前自己的莽撞與衝動,如果自己不攔住押解隊伍,或許趙遠生就不會慘死在這裡了,因為他很可能發現不了醉月樓上那幾個人。
十分莊重的將趙遠生的人頭撿回來,並安放回其屍體上,這一刻的蕭怒冷靜得不像一個只有十三歲的少年。
不單醉月樓上的五人看覺得蕭怒之前及現在的行為都很反常,就連匿在暗處的唐若霜幾人也不知冷靜漠然如斯的蕭怒到底想做什麼。
簡單講趙遠生屍首處理完後,蕭怒站起身來,全身驀然靈力閃爍,銀色的靈力如電如海潮,瞬間把全身的血跡沖刷得點滴不存。
此刻的蕭怒,雖衣衫襤褸,一身傷痕,卻給人一種正在朝聖般的虔誠肅穆感。
就見他雙手忽然動了,接連在趙遠生屍首旁丟下一些東西,每一件都有靈氣流動,竟是一些靈石和雜七雜八的修煉材料。
醉月樓上,錢楚離失聲嘲笑道:“今天真是有趣,也不知咱們學院何時出了這麼一個瘋子,他亂七八糟的丟那麼多東西出來,是想把趙家老鬼就地掩埋嗎?哈哈!”
那面紗女子忽然冷哼一聲,錢楚離一臉嘲諷表情頓時僵住,就聽那女子十分凝重地道:“也不知道你清溪榜第四是怎麼混上去的,連人家正在佈置法陣都看不出來,還有臉出言嘲諷!等會回家,看我怎麼收拾你!”
錢楚離不甘心,囁嚅著爭辯道:“姐,我可是全靠實力上榜的,不信你問若雪。”
一旁的梅若雪忽然閉上了眼睛,眼角竟有淚珠無聲滑落。
沒得到梅若雪回應的錢楚離繼續爭辯道:“姐,這小子好像是趙啟明的什麼朋友。不過仗著身上的什麼星器護持,僥倖沒被龍牙吐息燒成灰炭而已,你居然說他在佈置法陣,可能嗎?這小子充其量就開了八九條靈脈而已,我隨便動動手指頭就能搞定他!”
“啪!”
“哎呦!姐,你打我幹什麼?”
也不知面紗女子用了什麼身法秘術,一閃就到了梅若雪身邊,竟隨手給了錢楚離一個十分響亮的耳光,且語氣冷若冰霜地道:“說你不長進還敢頂嘴,你給我睜大眼睛看清楚了,人家到底在做什麼?”
錢楚離捂著臉定睛看去,這才發現圍著趙遠生屍身亂丟東西的蕭怒當真像是在佈置什麼法陣,不過他對法陣之術一竅不通,根本看不出什麼名堂來。
忽然,一旁的富態中年人,也就是那位洛蘭軍騎士口中的參議大人幽幽開口道:“呵呵,這趟清溪之行果真有趣,區區一名一星小修士,不但能硬扛三記龍牙吐息,還敢當眾頂撞洛蘭軍,更能純熟無比的佈置出如此精巧別緻的三星【淨魂陣】,此子他日成就只怕不低。”
聽他這麼一說,一直不動聲色的站在中間那位華服冷漠男子也微微色變,眼神中閃過幾絲異彩。
錢楚離冷笑一聲,表情猙獰地道:“無論是誰,敢跟我錢楚離作對,就只有一個結果。我豈會給他成長的空間?”
話音剛落,錢楚離就抬起手對著某處虛空打了幾個特殊的手勢。
很明顯,他那位姐姐的雙眉輕蹙了一下,但是並未阻止。
此時,梅若雪就像入定了一般,完全一副與世隔絕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