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東泰臉上肌肉顫動幾下,強行壓制心中的盛怒,掃視座下眾人。
深吸了一口氣道:“現在不管是武院秘室還是刑院地牢,都不用我去輪值,你們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嗎?”
江東流小心翼翼道:“私設試驗室,私藏材料,這無可厚非是重罪,但是貝家、霍家難道就沒有嗎?這麼多年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難道殿主想拿我秦家開刷?”
暗地裡對於私藏私立,三家都心照不宣,外界有猜測抑不敢多言,但是經方銳這麼捅出來,那就變了味。
“哼,那只有魚死網破的結區域性!”秦東泰雙眼越來越森冷,思考再三,雙眼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悅色道:“都給我聽好了,從今天開始,秦家上下給我安分守己,不可做什麼越格之事。”
“大哥,殿主在秘室裡到底跟你說了什麼,你怎麼總是畏首畏尾的。”秦平川對秦東泰的妥協表示不滿。
郭昌、江東流,秦川等人齊刷刷看向秦東泰,這一直是他們心中的疑惑。
秦東泰瞳孔猛地一縮:“殿主只提了三個字,文天長!”
眾人身體猛地一震,秦川試探問道:“家主,你說殿主會不會也知道文天長髮現的秘密?”
秦東泰若有所思地搖了搖頭。
“不行,東泰,安兒被害成這樣,你怎麼也不能放過那個方銳。”班尼露可不管什麼大局觀,咬牙切齒道。
“婦人之見,若不是秦安主動找人麻煩怎麼發生後面的事?”秦東泰怒斥班尼露。
“誰說的,那明明就是方銳三人殺了安兒的寵物,被發現後才想殺人滅口的,一定要還安兒一個公道。”班尼露茨口否認,指實秦安無責。
“夠了!”秦東泰不耐煩的冷喝一聲,狠瞪了班尼露一眼:“若不是你的縱容怎麼會害了秦安,別以為我不知道,那隻小狗就是你幫他從試驗室裡弄出來的,那點小兒科把戲你以為能騙得了殿主嗎?”
班尼露憤恨的轉過頭去,無法釋懷心中的恨意,一雙眼珠子亂轉,也不知道在想什麼詭計。
江東流聽罷,縮著脖子禁聲不敢言。
“事以至此,我親自帶爹和秦安到聖士院塑身,殿主親自答應立即辦,都散了吧!”秦東泰揮退眾人,隨後帶著秦洪與秦安的頭顱飛快向聖士院去。
同樣的會議,在貝家與霍家發生著,有所不同的是,兩家都明令停止並封鎖私立的試驗室,並責令最近恪盡職守,特別關注秦家的動向。
似隱隱中有種默契,三家對昨天的事閉口不言,其他散修也不好多嘴,結果此事不了了之,儘管疑雲重重,但還是慢慢在眾人心中淡化。
此時當事人方銳,在武院的秘室裡,躺在異域通道旁邊,兩名衣著一模一樣的人分站兩邊看著他,其中一人帶著金色面具,正是殿主方信,另一人白鬚白眉,長長的白髮扎於身後,無見自動飄逸絕塵,正是許久未現的拓天。
此時的拓天與往日明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氣勢全無讓人感覺深沉如水,一雙眼珠子全是白色,隱隱有點點星光閃爍,一動一靜中,身體自然而然地流露一種難以言表的神韻,看起來舒心流暢,猶如揮毫直書,落筆順暢一氣呵成,圓潤不餘,剛柔並濟。
“果然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魔靈的手段的確高明,連我也沒有察覺到她在冰墓中奪舍他的身體時,已經種下魔印。”拓天雙眼化成兩個白色漩渦,深邃中透射出鋒芒。
“無慾無求妄為人生,魔靈正是看中這點才無處不在,無法滅絕。”方信長長地嘆了口氣,接著道:“仇恨還是提前激發了他的魔印發作,只能暫且封印根本無法驅除,以後長期與魔共生,恐怕要看他的造化了,若為害人間,我只好大義滅親了!”
拓天微微搖頭:“這小子註定犯女魔劫,殺他?你我都殺不了!”
方信凝望拓天:“仙祖,你也...”
拓天揮手打斷他的話,看向方銳似笑非笑道:“臭小子,既然醒來了就別在那裡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