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忙著撒尿,根本沒注意閻迪的屍體到底何時消失。
奇怪的是,在毒刺周圍還留著一灘發臭的腐水,哪怕被冰凍了,依然臭味難擋。
下意識看向閻薇,還好,她沒事。
“這麼臭,方晴不可能會帶走,到底是怎麼消失的。”羅浩喃喃,走到平臺邊緣探頭向下看去。
突然一個人頭升了上來,嚇得他一激靈猛地向後退出幾步。
當看清來人時,大喜過望走上前去:“奶熊的,方銳是你啊,你是人是鬼?”
上下打量著方銳幾眼,就見他腳踏一條一尺長的金魚,拍打著翅膀,慢慢升到平臺上。
“死不了!”方銳簡單回了句,轉眼看向地上的閻薇,立馬單腳跳了過去。
金魚重獲自由,在平臺上擺了幾下尾巴,歡快地游上了冰山。
羅浩浩雙眼幾乎瞪了出來,當他反應過來想去抓住金魚帶他們上去時,已經晚了。
“閻薇,閻薇...”方銳小聲呼喊,探了探閻薇脈搏,非常微弱。
“她目前已經失去了視聽覺,快上山,我看到山頂上長著許多靈草,正好有我們需要的龍涎草和綠嬰雙生花,方晴那個混蛋已經飛上去了。”羅浩激動地搖了搖方銳,順手指向山尖處。
剛說完,發現不對勁,緊張地看著方銳:“咦,不對,貝勒呢?”
方銳右手一甩,將時空梳祭出,貝娜開啟艙門從裡面吃力地走出來,臉色帶著重傷剛愈的憔悴,有種劫後餘悸,卻又隱含欣喜,複雜地看著方銳。
方銳凝望山尖,依稀看到山頂上長著一堆植物,其中就有綠嬰雙生花。
刻不容緩,背上閻薇,收起天羅地網,率先衝上冰階。
羅浩幫扶著貝娜在後面跟著,一路講述平臺上發生的事情。
“果然是奇招,你的尿功不可沒!”貝娜聽罷,給他豎起了大母指。
“屁的奇招,我也想出來了,就是被她利用。”羅浩強撐著場面憤憤道。
當上到最後臺階時,有天羅地網的伸縮,四人很順利到達了山尖的平臺上。
還好,高有百多米,若不是羅浩的奇招,就連天羅地網也須長莫及。
寒冷撲面而來,四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就連天羅地網也抵禦不了,縮回了方銳體內。
掃眼四周,這裡就像一座開放式的宮殿,面積不大,或者說墓室更為貼切。
正中央地面設定了九塊方形大冰塊,稜線凹陷分明,成九宮格佈局,兩邊擺放著幾張大椅,椅子後面是兩排儲物架子,上放著各式樂器。
再往前是高約一米的柱形燈盞座,夾著中間寬約兩米的九階臺階,臺階上有一處小平臺,擺放著一副大冰棺,從棺蓋縫隙中緩緩飄出渺渺白煙,白煙升起繚繞整個空間,顯得朦朧如仙境。
一切都是冰雕而成,白色的世界,唯有冰棺旁邊放著的一個小魚缸,裡面有大半缸水,一條小金魚在裡面歡快地遊玩。
在這麼冰冷的世界裡,不結冰的水,顯得不倫不類,卻又特別引人注目。
棺蓋上長出了許許多多的靈草,無風搖曳,色彩斑斕,為這清冷寧靜的空間增添了些許的生氣。
冰棺頂上約十米處,懸著一根翠綠的玉笛,緩緩旋轉,從裡面飄出一個個奇異的音符,淡淡的,落在冰棺上被冰棺吸入其中。
低沉的笛音不時響起,不自覺地會被其中濃稠的哀思所感,心底共鳴,心顫,心碎...
哪怕放置世間最兇殘者於此,聽到笛音也會為止動容。
“是...魔音殿?”方銳失聲驚呼。
這裡的擺設,與魔音殿幾乎同出一轍,只是少了那三塊屏風,多了一根笛和金魚罷了,完全就是以冰雕做了複製品。
這是為何?
特別是看到頂上的玉笛,似乎冥冥中生出了一種親切感,胸前的玉嘴也發出了一陣陣顫鳴,隨時都會脫繩飛出。
“呼...”
就在這時,玉笛似有所感,變得快速旋轉起來,更多的音符從中飄出沉落到冰棺中。
棺蓋縫隙透出越來越多的白霧,繚繞四周,溫度再次降下來。
方晴一步步艱難地向著冰棺靠近,可以看到越是往前,她的身體正快速地結出一層層冰霜,當走到九宮格中央時,她幾乎被凍僵,終於忍不住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