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既然答應豈有反悔之理。”閻薇斷然拒絕,不自覺地目光看著閻雄的房間。
在凡城有個風俗,出嫁女化妝前,要由父親用梳子幫女兒梳三下頭髮,由根部到尾部,那是父母對女兒新生活的祝福。
只是現在閻雄還躺在醫院。
閻薇呆呆地一步步走進閻雄房間,看著空空如野的大床,愣了好一陣子,然後在梳理妝臺前坐下,取閻雄的梳子自己給自己梳頭。
“薇薇,媽來幫你!”陳蘭淚眼朦朧,走上前接過閻薇的梳子,顫抖著手給閻薇梳理。
門前,何月與莊家輝見狀,黯然神傷。
淚水不受控制地湧出,打花了臉,陳蘭急忙擦拭,正好將一角的脂粉擦掉,露出一塊黑斑。
“媽,你的臉怎麼啦?”閻薇眼睛從鏡子中看到,疑惑問。
“哦,沒什麼,媽不小心磕到了!”陳蘭慌亂地給閻薇梳了三下,然後放下梳子,急忙拿著脂粉胡亂地在黑斑上塗抹。
何月跟莊家輝也看到了,兩人面面相覷,總覺得有些怪異感。
“女兒要出嫁了,以後媽要照顧好自己,薇薇給你磕頭了,謝謝你的養育之恩。”閻薇倒沒在意,起身跪地,給陳蘭磕了三個頭。
“媽受之有愧,薇薇,你快起來。”陳蘭驚慌失措,連忙扶閻薇起來。
閻薇轉頭再次看了看空空的大床上,還掛著一幅陳蘭與閻雄的結婚照,哪怕是時過景遷,依然清晰可見閻雄年青時候的俊男身影。
抿了抿嘴唇,閻薇道:“我要去醫院再看一眼爸,我也要給全磕三個頭。”
正欲轉身離開,眼角掃見床頭櫃上一顆貓眼石,她認出這段時間閻雄經常拿著把玩,順手將之拿起,看也沒看一眼便走出房門。
婚禮設宴在凡城的第二大酒店,白家的帝豪酒店,明顯是方忠有意為之,時間就定在中午十二點。
一行人趕來醫院時,已經快接近中午,這其中有莊家輝做司機有意拖延的因素,因為他也在著急著等方銳的反應,憒憾的是,他無論如何打方銳手機,都提示關機。
哪怕是找到羅浩,也不知道此時方銳去了哪裡,因為自三天前從酒吧離開後,他一直失蹤了。
病房裡,閻薇跪在病床前,面對躺在上面昏迷的閻雄泣聲道別,聲面悽楚見之心酸。
最終,閻薇將手上的如意珠塞到閻雄手上,然後依依不捨地幫他整理一下被子:“爸,女兒要走了,你一定要好起來,要好好善待自己知道嗎,別再為女兒擔心。”
轉眼看向陳蘭,陳蘭捂著啜泣的嘴巴,上前將一塊紅色的頭蓋在閻薇頭上蓋好。
給閻雄磕過頭,算是離別親人,就以病房為出嫁點。
閻薇站起身,低頭頭走向房門:“我們走吧!”
“這...”莊家輝欲言又止,他想阻止,但是又不知從何說起。
何月情知閻薇的倔強,心中嘆息一聲,默默地跟著走出去。
陳蘭同樣如此,整個人看上去神不守舍地跟上。
只是四人都沒有注意到,就在轉身的那一瞬,閻雄的眼皮跳了一下,似在痛苦地掙扎而最終敗給了沉重的眼皮,一滴晶瑩的淚水從眼角滑落。
就在這時,鄭友風風火火地趕到,將閻薇幾人攔下,上氣不接下接道:“不,不能走,我我...我聯絡不上老大...”
一邊拼命地給自己順氣。
“嗨呀,你快別喘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莊家輝急紅了眼,上前扯著鄭友問,一點也沒有給這個曾經的凡城第一公子面子。
“就是,就是不能嫁,不能讓閻薇受委屈,我相信老大一定會給你報仇的,不能去。”鄭友急得舌打結,話也說不清。
自接到白玲瓏的電話後,他震驚又氣憤,拼了老命趕去vivin,隨後又追至此地,就是想阻止閻薇做傻事,拖延時間好找到方銳來想辦法解決。
“你讓開,我的事輪不到你管!”閻薇突然厲喝一聲。
鄭友幾乎耳窩被震聾,下意識向後退出去步。
見閻薇毅然向前走,他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
看到手上還拿著一瓶礦泉水,急中生智,開啟瓶蓋就往閻薇身上灑去。
“哎呀,你發什麼神經啊!”何月驚怒道,拍打身上的水漬,就連她也受牽連了。
閻薇身形怔了怔,低頭輕輕拉開頭蓋,看了眼溼了大片的褂裙,沉默一會後,冰冷道:“你別再搞小動作,誰也無法阻止!”
然後徑直走向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