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頓時起了一層白霧,由淺至深,濃霧遮擋僅見三米之內。
陳麗將放在方銳左耳邊上的兩顆蓮其中之一捏起,輕撬開方銳嘴巴將蓮子塞了進去。
“本是今生無緣,你卻躺著強迫姐來,姐這一身修為都敗在你身上,難怪師傅說你是個亂世之星...”小聲呢喃一句,陳麗臉上暈紅迷離,一扯樹葉,俯身抱緊方銳...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白霧散去,露出荷塘中一處特別顯眼的綠色堡壘。
突然堡壘動了,一片片樹葉就像是活著的精靈,相互層疊翻飛起舞,最終編織成專屬的樹葉套裝,穿在陳麗身上。
陳麗手執亞光而暗淡的索羅之骨,神情憔悴地站在渾身上下結滿細小白絲的方銳身邊,看著依然昏迷不醒的方銳,眸中毫不掩飾地傾瀉下濃濃的情意綿綿。
“對不起,姐又要自私一次,若是師傅算出來,肯定會處罰我的,所以...”俯下身子,在方銳額上輕撫,一道白光流入她的手中,她將之拍入索羅之骨中。
縱身一躍,飛向遠方。
“你早在我命理中紮了一根線,牽扯著我的心不再漂泊,只有停靠你的岸上,我才感覺到是故土的心安,冤家!”
荷塘中,那句話一直在迴響,終淡化消失...
時間一天天過去,方銳一直躺在荷葉之上,但是可以看到一根根細小的白線,慢慢融入他體內。
他的呼吸很平順,穩定...
連波山上,夕陽餘輝照映整片山脈,炎陽削減送走了盛廈,迎來了秋風第一片落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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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那塊山頂大岩石,此時已經變成了陳舊模樣。
貝娜與羅浩盤坐其上,兩道身影硬生生將山脈分成兩半。
“走吧!若還活著早就出來了,想進去找,恐怕要等到下個癸亥紀。”羅浩轉頭看向貝娜。
神色中滿是無奈與疲憊。
距離方銳入秘境已經過去半年時間,若按三個月一菜季,黃花菜都涼了。
貝娜將頭埋在膝蓋上,把玩著手上的樹根與破碗,這已經成了她半年來的習慣。
“他答應過我,要幫我做一件事的,他失信!”
羅浩重重地嘆了口氣,挪起身拍了拍麻痺的屁屁,說道:“若換是我,即使身處油鍋地獄,我也不想看到關心我的人肝腸寸斷,人以群分,我肯定我的兄弟也是這樣認為,生者當勉勵,何苦愁亂涕?”
“你說人死以後,真的會變成鬼魂嗎?鬼魂對陽間是否還存著記憶?他不能認得我嗎?”
貝娜眼神中充滿渺茫,羅浩說得灑脫,然而她的親身經歷形成的世界觀卻讓她持有不同的看法。
她不善用情,然而用情至深。
她珍惜感情,傷則魂斷欲絕。
兩人一前一後默不作聲地走下山,上了羅浩的車,一路回凡城藝術學院。
剛轉入校門,迎面一輛跑車飛馳而來,遠光燈打得老高,羅浩燈下黑,急忙踩急剎車。
“吱...”
猛打方向盤,車子差點撞到大石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