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場面失控,趙國民少有的站起來身,出於尊重,在場所有人頓時安靜下來。
就在眾人以為趙國民會因為組辦方的兒戲而憤然離場,等著看笑話之際,只見趙國民高舉雙手。
“同一片天下,同一個夢想,哪怕荒野的小草,也有掘壯成長表達心聲的權利,喧者聲,吵者聲,罵者聲,唯欣者樂之,既已應承何不讓他彈完,老朽靜聽便是!”
原本圍著方銳的十幾名保安躊躇,他們早就認出這是大鬧錢太郎會所的人,誰也不願意跟他較勁,好不容易養好的傷,若是這位哥們發起瘋來,又被打進醫院那找誰哭去。
“不管好壞,本著對音樂的尊重,對比賽的體育精神,理應將它完成。”方銳淡淡道,不管眾人還在思量著如何應對,雙手放在古箏上,彈奏起來。
“叮,叮叮...”
清脆的絃音一陣陣傳出,高低起伏,抑揚頓挫。
哪怕因為閻迪下令的緣故,舞臺將麥克風關掉,哪怕是現場依然吵聲未息,琴聲無懼,悠悠傳蕩,聲聲入耳。
“不會吧,他真的會彈?”
“看他手法老練,顯然就是個高手,他真的是人家傳言的廢物嗎?”
“你快打我一巴掌,我是不是在做夢,難道我嘴巴要噴糞了嗎?”
眾人紛紛錯愕不已,吵雜聲嘎然而止。
“薇薇,是你教他的嗎?”何月懵了,她只想到這種可能,方銳顯然比她彈奏的好聽,甚至她感覺比閻薇還要強。
“我沒有啊,一直以來都沒聽他說過會彈古箏。”閻薇也不知道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
方銳就像個迷一樣的男人,最近才開始對他了解,每每重新整理她的認知,她一直都無法開完他身上的寶盒。
忽然她聽出曲子似曾相識,說道:“這不正是金鷹酒吧的那首《猛浪》嗎?一模一樣,現場版更好聽!”
剛好對上何月的眼神,兩人震驚無比。
“嘛嘛咪啊,原來他就是那個坐館的!”莊家輝就像是發現新大陸,眼珠子在拼命轉。
“奶熊的,我該說什麼好,我還是老師呢!”
觀眾席前排,白玲瓏張大了嘴巴,震驚已經無法形容她此刻的表情。
雖然早有預料,但是眼見為實,白開水也驚詫不已:“有人說,實力是最好的反搏,果然如此!我還是小看了這小子!”
另一邊,陳海生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了,原本打算看著方銳出醜,平息一下心中的憤怒,現在看來自己是那麼的無知。
“老師,你早就知道了吧?你確定他是我師兄?”
即使是外行,他也能聽出方銳彈奏不凡,居然有人能學好音律,又能學鑑寶?須知每一門都是大學問,想要精通千難萬難,全都是用經驗堆積出來的。
齊忠祥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認真聽,音樂能陶冶性情,更能沉穩心性,特別關注一下他的手法。”
最為震驚者,莫過於閻迪,呆呆地拿著茶杯,定在當場。
隨著方銳彈奏繼續,在場所有人都被吸引,煩躁被驅除,取而代之的是平靜地進入了傾聽狀態。
“叮...”
每一個音節都被賦予了靈性,在空間中歡快地跳躍,挑動著在場所有人埋藏在心底下最深層的神經線,不自覺地跟隨著節奏共鳴。
琴聲急緩變換,松馳有度,脆響極盡清澈,低沉婉轉振盪。
輕柔時如身處春暖花開的原野,引人敞開胸懷感受大自然的溫和協調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