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嶶對方銳的感覺很複雜,既習慣了他的存在,又抗拒與他的關係,既逃避與他見面,又會遐想著他會給她創造奇蹟。
“我答應過你爺爺會護你周全,她們是勢利人,不會真正對你好,不值得深交。”眼看著閻嶶哭得梨花帶雨,方銳無所適從,呆呆地站在原地。
“難道你就好了嗎?你還害死了我爺爺,嗚嗚...”閻嶶哭得讓人肝腸寸斷:“我恨你,你為什麼要那麼不小心,爺爺最疼愛我了,如果他在,我們家也不致於搞成這樣,我連學費都交不起,被人家取笑,被人家看不起,嗚嗚...”
淚水像洩洪般拼命往外湧,多日壓抑的委屈一下子哭了出來。
自從閻十三死後,閻嶶便缺少了許多關愛,閻雄忙著廠裡的事,陳蘭只會想盡辦法讓她離婚然後去相親,總是將時間花在與別人攀比之上。
“對不起,我明天就幫你交學費!”
閻十三的死是意外,但方銳一直很自責,也正因此,他才將他的囑託看得很重。
“我不需要你幫我,你是我什麼人啊,我沒有低階到賣身求榮的地步!”閻嶶倔強的哭道。
她發現自己對方銳的恨,竟然慢慢在淡化,她想逃避,害怕在潛移默化下,接受了方銳。
她曾經答應過閻十三,相處三年後就離,雖然兩人不同睡一個房間,但是兩年同一屋簷下的相處,方銳表現出來的“三從四德”,對她的保護,讓她的生活中多了安定與期待。最起碼每個月的十五,她很不自然地會想著,今天會是一套什麼樣的衣服?
這種感覺,就像是閻十三對她的關愛。
“我沒那個意思,我只是,以為你這樣才開心。”方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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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苦惱,不知道怎麼做才好。
閻嶶的生活很簡樸,喜歡清靜低調,而且她為人善良容易被人欺負,所以方銳幫助她時,很低調,甚至是暗中進行,以為保護好她,讓她生活無憂就行了。
現在看來有些出入了。
“我怎麼能開心?你還我爺爺就開心了,你行嗎?”閻嶶猛然抬著,怒瞪著方銳:“都是你,讓我失去了親人,都是你沒出息,讓我受盡白眼,都是你...嗚嗚,被人罵廢物,讓我也沒臉見人,你就不能有點作為嗎?嗚嗚...”
說著,她又埋頭哭泣。
其實連她自己也沒有意識到,當遇到困難時,會很自然地將希望寄託在方銳身上,只是想到方銳的沒出息,她才又牽起了內心那股恨。
方銳一下子握緊了拳頭,但很快又鬆了開來,用一種沒帶感情的嚴肅語氣道:“你告訴我,除了閻十三以外,你想要什麼,想做什麼,我都可以滿足你,哪怕是凡城第一人,我也會義無反顧地推你上位。”
他內心再一次自責,沒想到兩年的做法都是錯的,這讓他感覺虧欠閻家更多,他要彌補,這樣才安心。
閻嶶抬頭看著方銳,感覺他周身散發出一股從未有過的偉岸氣勢,在一剎那,她差點就信了,只是當她認出那件金鷹酒吧的工衣後,她立馬就醒悟過來,對方銳更加恨。
這不是那些泡女生的花少們慣用的技兩嗎?
當即就怒吼道:“你就只會自欺欺人嗎?這樣只會讓人罵你連廢物都不如!有錢又怎麼樣,難道你就不懂得平淡也是幸福嗎?”
轟,方銳一拳打在門上,門穿了一個大洞,大吼道:“你說啊,你想要怎麼樣,只要你一句話,一切都可以改變。”
他不是生閻嶶的氣,而是惱怒自己不懂得表達,更不懂得揣摩女孩子的心思。
一時厭窮,一時好淡,到底愛哪樣?
只是這麼一來,閻嶶嚇了一跳。
“你,你就只會耍蠻橫,只會暴力,只會衝動...”閻嶶哭得更利害,捂著臉跑出了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