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完合同，王秀拿著合同起身告辭，陳茜自然也跟著一起。
譚慧敏將兩人送出門，轉身拍了拍方依依的肩膀：“服裝廠訂了這麼多滷味，我得再去一趟宰殺廠，跟他們打一聲招呼。”
方依依卻拉住譚慧敏：“媽媽，不著急，可能晚一點還會有人來訂滷味，況且今天才臘月24，明天再跟宰殺廠打一聲招呼，也來得及。”
譚慧敏想了想，覺得方依依說的有道理，打算再等等。
到下午四點以後，果然陸續來人，是鎮上一些效益非常不錯的單位，有棉花采購站、西雲鎮糧站、棉紡廠、醫院食堂等等。
除了服裝廠外，其餘單位取貨時間，大多在臘月27下午，並且都是自己上門提貨。
方依依記好數量，收下他們的訂金，把人送走後，才和譚慧敏去宰殺廠訂肉。
從宰殺廠出來，方依依才跟譚慧敏道：“媽媽，明天還出攤嗎？還有家裡的花生、瓜子，也要拿去炒貨攤上炒，剛才從炒貨攤經過，排隊的人好多，再拖下去只怕來不及炒。”
譚慧敏：“西菜市場出攤，東菜市場我今天離開時，已經打過招呼，年前不出攤。至於花生和瓜子，明天炒，早點去排隊，應該不至於在那裡耗上一天。”
方依依忙開口：“乾媽家的花生和瓜子肯定也沒炒，我現在去約小靈，明天我和小靈一起去，早上我不出去跑步，應該能趕早搶靠前的位置。”
譚慧敏點了點頭，放任女兒去凌家。
方依依跟凌靈說了炒花生、瓜子的事情，又約好時間，才離開凌家。
九十年代，大部份人家不興從炒貨攤子上買花生、瓜子這些炒貨，一般都是自家買生瓜子和花生回家，篩選後再醃製，然後曬乾，進入臘月，尤其是接近小年時，各家會陸續拿著家裡的花生、瓜子去炒貨攤子炒制，只需要付一些加工費。
從凌靈家回自己家，要經過公安局，遠遠的，方依依看見幾個流裡流氣的青年男人，從公安局出來，與那些人一起的，還有李閻王。
方依依皺了皺眉，找了個能藏身的地方，等那些人離開，才回家。
到家後，她直接去了父母的臥室：“爸爸，那個胡三個頭不高，只有一米七左右，長的尖嘴猴腮，而且還非常黑？”
方安聞言臉色鉅變：“你怎麼知道，你碰上那些人了，他們不是被關在公安局嗎？”
方依依不動聲色的點頭：“算是碰上了吧，我回家時，正好看見他們被人保釋出來，不過您放心，他們沒看見我。”
方安鬆了口氣，但緊接著臉色凝重的開口：“明天家裡不能去西菜市場擺攤，我怕他們再去找麻煩。”
方依依想了想，說出自己的想法：“我倒覺得西菜市場明後兩天可以繼續擺攤，那些人才被保釋出來，短時間內會老實下來，到了臘月二十七，咱們也沒精力再擺攤，家裡接了不少單位的訂單，到那時胡三那群人想找碴，也不敢鬧到家裡來。”
方安想了想女兒的話，沒再阻止出攤的事，只叮囑道：“那你和你媽媽要小心一些。”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