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這種半夜都沒有絲毫鬆懈,可想而知現在裡面的情況如何。
等了半晌,沈書婉發現他們是輪流換班,所以整整一天一夜下來也不會有空隙能溜進去。
這下是個麻煩。
為難之際,她恍然想起自己從沈以臣那拿走的一塊玉符,會不會就是進去的通行令?
“站住!什麼人?!大半夜來這做什麼?!快回去!”
“誒大哥大哥!”她笑道:“是我爹讓我來的,本來打算送我進來,說是十三殿下找我,可是他今晚喝了酒,醉得一塌糊塗,於是只能我自己來了。”
“找你?”
“是啊是啊,爹爹也沒具體跟我說,不過事情好像十萬火急,耽擱不得,否則這大半夜我也不來折騰了。”
“不行!進宮者必須持有令牌!否則我管誰喊你來的,一律不許進!”
“等等等等,我有令牌!”反正進也進不去,退也不甘心,她索性心中一橫,將從沈以臣那裡拿的玉符掏了出來遞到守衛面前。
令她欣慰的是這塊玉符當真是進出皇宮的通行證,而夜裡一雙眼睛從她進宮開始便直盯著她,隨即身影消失在夜色裡。
“誰?”
“回主子,是沈小姐,在往這邊方向趕來。”秋風補充道:“看上去面色匆匆,屬下想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來找您的。”
這幾天宮裡的事忙得他焦頭爛額,何況他也不便出宮,免得招惹聲勢。
一聽到沈書婉竟然進宮了,坐在桌案前的陳嘉賜瞬間失去了淡定,眼前嗶地閃過一絲光亮,連忙起身,風風火火往殿外趕,終是在一處花叢見到了念念不忘的人。
沈書婉猝不及防後背落入一個溫暖的懷中,隨即感到天旋地轉,雙腳驟然離開,緊接著一陣劇烈的暈眩,待終於回到地面時許久才有來自地面的感知。
她心中猛然顫動,掙扎之下竟紋絲不動。
反倒是耳邊響起悅耳又再熟悉不過的嗓音。
“你怎麼來了?皇宮被鎖,怎麼,才幾日不見就想我了?”
沈書婉垂目看著環抱在胸前的手,衣袖下露出半截手腕,那肌膚細膩恍若新生,輪廓優美不像話。
她抬手搭在那雙手上,他靠在她耳邊,近乎耳鬢廝磨那般旖旎,微涼的薄荷茶靡氣息徑直衝入鼻端,將剛才帶給她的暈眩一下衝散得乾乾淨淨。
閉目狠狠吸了一口氣,真切地感受他在自己身邊的氣息,然後睜開明朗的眼睛,說道:
“當然是有事才來找你,先放開我,怪難受。”
那語氣,像極了欲拒還迎。
當然,僅在陳嘉賜耳裡是這麼認為的。
“口嫌體正直。”
“......”
佔夠了便宜,陳嘉賜這才捨得放開手,沈書婉回首,剛打算譏諷兩句,不料心中咯噔一響,清明的眼裡驟然增添了三分柔和。
“我在我爹書房發現了這個。”她從懷裡掏出幾張折了又折了紙,上面是她辛辛苦苦抄下來的各種資訊,交給陳嘉賜。
“我爹向來看重權利勢力,今天這場陰謀是他和其他人一夥謀劃許久的,你看這些,”她指著一處,繼續說道:“這都是他與太子之間商議好的,還有這張圖,像不像如今皇宮外面安排的御林軍?”
“得虧你帶來了這些東西。”斜飛的眉下眼眸深沉黝黯,跳躍的火苗在漆黑的眸裡不止,此刻彷彿永遠照不進日光一般。“這回也算知己知彼,等真正動手那天就不知道大哥結局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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