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來了來了,這便是我范家長兒媳清清了吧?”
這不她和範少禹左腳剛踏進前廳,大夫人就喜笑顏顏地迎了上來,好像是她娶媳婦似的,比誰都歡喜。
來的時候段清允還在擔心自己理應清早就去請安的,眼看上午都過了大半時間了,讓兩位長輩等著,自己多少有點不合禮數,公公婆婆會不會因此對自己不滿意。
範老夫人的熱情瞬間打碎了她的顧慮,連範老爺爺坐在前邊,笑眯眯地揪著鬍子,點了點頭,盡是滿意之色。
她在心底舒了口氣,看來是兩位十分好相處的公婆。
一進門大夫人就熱情地握住她的手,直接忽視了一旁的範少禹,範少禹也似乎習慣了自己的娘是個什麼性子,沒有傻愣愣站在一邊,徑直到一邊挑了一把圓椅,讓丫鬟端了壺茶,悠悠地自顧品著府裡新批來的黃金桂,讓她倆自己說去吧。
“早就聽說段家那三小姐,生的是如花似玉,今日一見,哪是如花似玉啊,簡直國色天香嘛。”大夫人握住她的手,仔細端詳著段清允的那張美得不可方物的臉,滿是驚歎與歡喜。
“哎呀你這婆娘,嚇到我們兒媳婦啦,快把你那眼神收收。”範老爺從椅子上起身,走到大夫人身旁責備道。
段清允惶恐,趕緊說道:“公公萬不可這麼說,婆婆這般喜歡我,清清高興都還來不及呢,何來嚇到一說呢。”
大夫人也附和道:“是啊是啊,你個糙老漢怎麼會知道我們女人之間的感情,都說男人愛美人,其實女人比男人還愛看美人呢。”
隨即無奈地瞟了一眼一旁靜坐的範少禹,掩不住的嫌棄:“執玉這臭小子不知修了幾輩子服氣,竟然能娶到清清這般仙女。”
“清清啊,嫁給範少禹可委屈你了,以後你多多包容他,雖然他脾氣很臭,腦子也經常長鏽,嘴巴還不會說話,可他還是有那麼一點兩點長處的,你可莫要嫌棄啊。”
範少禹:“......”
段清允瞥了一眼滿頭黑線的範少禹,想要笑又覺得會不會不太合適,於是忍住不讓自己笑出聲,但臉上的笑意不減,嫁到別家的害怕與陌生瞬間就消了一大半。
“怎麼會嫌棄呢,執玉待我很好,婆婆不要為我擔心了。”
“那就好那就好,我害怕這小子欺負你呢,以後他要是敢欺負你,你跟婆婆講,範少禹最怕抄東西了,我罰他抄一百遍范家加法。”
範少禹再一次嘴角忍不住微妙地抽搐了幾下:“清清是過來請安的,你怎麼盡愛扯這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大夫人一聽,氣得就想上去給他兩下:“誒範少禹你怎麼跟你娘說話的,我還不知道你那臭脾氣,還不是怕你欺負我好不容易才有的兒媳婦嘛,要是哪天清清跑了回去,我看你上哪去哭。”
“婆婆說什麼呢,在家有婆婆在,我怎麼可能會受欺負呢,就算受了欺負,我肯定是要跑到婆婆懷裡的,才不賭氣回家呢。”
大老夫人高興的點了點頭,將段清允攬入了懷裡,偏過頭去又白了範少禹一眼,簡直跟後孃一樣:“看見沒有,這麼好的媳婦你上哪找去,你要是欺負了清清,看我怎麼打斷你的腿。”
範老爺帶著憐憫的眼神,上前拍了拍範少禹的肩,沉默地告訴他,兒子,好自為之吧。
大夫人見段清允實在喜歡,到了中飯時間,硬生生留著他倆陪自己吃了個飯,這不全程又嘮叨了許多範少禹的小毛病。
“母親這人誇張了一點,但本意是好的,你不要介意。”回房的路上範少禹強忍住暴走的衝動,嘴唇抿成了一條線,額頭上青筋暴起,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了這句“美言美語”。
段清允偷偷一笑,點了點頭,聲如蚊音:“我當然知道,這話怕不是對你自己講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