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挑起一邊的眉尾,不爽地打探著著面前這個男子。
瀟灑美少年,皎如玉樹臨風前。
如果忽略他今晚荒唐的舉動,段清允確實願意這般形容他。
可是,顯然她忽略不掉,恨不得將眼前這個浪蕩公子身體給盯出一個窟窿來。
望著那張呆住的臉,五官分明,稜角清晰,不是範少禹那種溫潤,是另一種放蕩不羈之美,總覺得有些許熟悉,一時間卻又想不起來。
“三小姐,收收的口水,你是有夫之婦,不可以對其他男子犯花痴的。”李言蹊笑著看著這個打探著自己模樣的女子。
段清允猛地瞳孔微微一縮,身體僵硬,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她的這般反應令李言蹊覺得摸不著頭腦。
是他?!
是那夜裡跟範少禹在後花園說話的男人!
那句“三小姐”將她的記憶立馬翻了出來,那夜她在不遠處朝亭子一方望去,從客廳那邊傳來的淡淡燈火投射在持面,經水面反射點點光亮映在了李言蹊臉上。
只是當時無意掠過那一面,段清允注意力根本不在他身上,只是在心裡留下恍惚間那模糊的側顏。
段清允生氣地別過臉去,反問道:“這位公子看起來倒是相貌堂堂,只是這行徑有些惡趣,難不成公子有這種窺探新婚夫婦洞房夜裡的癖好?”
“洞房啊?窺探這種癖好可不要往我身上安,怎麼說我也儀表堂堂,風流倜儻,這種破事我可沒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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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言蹊轉身往後一坐,翹著二郎神腿單手搭在桌上,撐著臉,灼熱的目光落在段清允的朱唇粉面:“就是常聽外面傳三小姐貌美如花,顏色姣好,因此想來一睹芳顏罷了。”
段清允在心裡鄙棄了一句登徒之子,不悅地與他對上視線:“那公子現在看完了?時候不早了,公子還是儘早離開較好。”
“你這人還真是冷漠,我哪兒長得不好嗎?”李言蹊摸著自己的臉,委屈地說著,一個抬眼望著她:“反正範少禹不會這麼快回來,他可是最擅長跟人周旋的,你就不用想了。”
“公子哪兒都長得好,就是心不好,缺了點心眼,小時候忘記長了?”段清允氣得想跺腳,她覺得比剛才的李言蹊還要委屈好幾分。
段清允深吸了一口氣盡量使自己冷靜下來,長到這麼大她還未生過什麼氣,可不能因為一個登徒子就壞了這麼多年來的美德。
她選擇自動忽視掉李言蹊,坐回床邊後越想覺得自己屬實受了天大委屈。
丈夫新婚夜裡夫君在外邊許久都不回來,明明說只要自己等一會的,現在都多久了,難道吃酒要吃這麼久嗎?!
他恐怕在外邊巴不得一晚上都不進來吧。
再怎麼不喜,今夜新婚該給的面子也得給呀。
這邊自己又遇上一個登徒子,跑到房內對自己百般羞辱,從小被眾人捧在手裡的段清允哪遇到過今天這般恥辱,還是成婚當日!
她這不想還好,不想只有生氣的份,這一想就給自己想委屈了。
偏過頭去眼淚巴咂巴匝地就往下掉,一旁的李言蹊還不明狀況,起身嬉皮笑臉地朝她走過去,依舊嘴欠繼續說著:“我還不是喜歡三....”
他沒臉沒皮地笑著,走到段清允面前嘴裡那句道不明真假的話還沒說完,就怔住了。
眼前的女子死死地咬著下嘴唇直至牙齒周邊泛白,眼裡的倔強依舊不減,大滴眼淚皆順著臉頰滾落。
藏在寬大衣袖裡的柔夷緊握,指甲深深地掐入了掌心的肉裡。
李言蹊沒料到會發生這種情況,先是一楞,手腳不知如何做,呆了片刻後,段清允感受到下巴被一根手指提起,還沒來得及震驚,眼角就有了柔軟的觸覺傳來,蠱惑低沉的聲音傳至耳內,
“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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