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萊子”率先理解昊魘話裡的含義,凌厲的目光掃過一旁垂手肅立的莫離,冷聲問道“莫離,是不是你?”
莫離神色平靜地抬起頭,答道“回稟師父,弟子只是把師父的陣法換去了,換成了另一套有利於主上的陣法!”
“蓬萊子”與靈芙兒聞言俱都一愣。
“蓬萊子”劇咳幾聲後,忽然再次吐出口老血,手指莫離痛心疾首道“離兒啊離兒,你為何要為虎作倀!你可知你這麼做,一旦讓這個魔王離開魔界,會給人間帶來多少血雨腥風!你對得起天下黎民百姓嗎?”
“徒兒知道!”莫離波瀾不驚地答道。
“那你為何還要助紂為虐,陷天下蒼生於倒懸?你可知道,一旦讓這廝奸謀得逞,你就是我人族的千古罪人!”“蓬萊子”雙目瞪視莫離,卻見後者始終低著頭。
“這些我都知道,”莫離沉默半晌後,忽然抬起了頭,“但我更清楚‘盛極必衰’,‘良禽擇木而棲’的道理。人族在人界已繁盛了這麼多年,衰落是其必然趨勢。如今正是‘風水輪流轉’,魔族當興時,況主上眼下實力如此強大,連師父您老人家也不是對手,不如師父您也和徒兒一起向主上投誠吧,到時弟子定會在主上面前替師父多加美言的。到時不僅可保全蓬萊閣所有弟子,就連師父您老人家的性命,以主上腹中能撐船的氣度,也能一併饒過……”
莫離話未說完,便被石門外眾蓬萊閣弟子打斷“住口,我蓬萊閣弟子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你且休胡言,而且你根本就不配做我們的師兄!”
“蓬萊子”聽罷仰頭大笑“不錯,不錯,為師很欣慰,我蓬萊閣弟子果然個個都是寧死不屈的好男兒,真不愧是本座的好弟子!”
頓了頓,“蓬萊子”轉頭冷冷看了眼莫離,高聲道“莫離心懷奸邪,助紂為虐,今日此時,本座將其逐出我蓬萊閣,從此本座與他師徒情斷!”
莫離冷笑沒有說話,昊魘卻開口了“大難臨頭,卻尚在為忠貞、正邪等這些無用的東西大逞口舌之利,真是可笑!”
“蓬萊子”不卑不亢道“今日你滅了人族,若他日娘娘知曉此事......所以本座最後奉勸你一句,懸崖勒馬,為時不晚!”
昊魘怔怔盯了“蓬萊子”許久,忽然大笑起來,那表情彷彿像是聽到了這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
靈芙兒一臉愕然,不過當看到自家師父那鎮定無比的眼神時,心中不覺稍稍鬆了口氣。南山則在遠處連連冷笑。
昊魘笑夠了,沉默片刻後,這才慢條斯理地回答“女媧那自以為是的白痴……”
“放肆,膽敢侮辱女媧娘娘!”“蓬萊子”厲聲喝斷昊魘的話,眸子驟然變得冰冷如刀,若此時“蓬萊子”雙目能殺人,昊魘的胸膛上怕早就多出無數道透體的傷口了。
昊魘似並不介意自己的話被“蓬萊子”打斷,似笑非笑地問“那妮子自以為是,總把自己看成是救世主,最後甚至還妄想插足我魔族的事,自作主張地給了我們一個窩,把我族當狗打發!而且她還自以為是地認為給人魔兩族解決了爭鬥、領地等大麻煩,認為我魔族定會涕淚橫流地感激她,還說她不是個自以為是的白痴?”
這話看似是在解釋,可在場任何人都能聽出,其中滿滿的都是挑釁意味,畢竟那女媧娘娘可是“蓬萊子”的授道恩師。當著弟子責罵人家的師父,是可忍孰不可忍!
果然,“蓬萊子”立刻就被氣得頭髮根根倒豎,忍不住反唇相譏昊魘當年的忘恩負義“你這廝真是狼心狗肺,當年若非娘娘從天外那十一尊追殺你的妖神手中救下了你,現在你哪有命在這裡無法無天、大言不慚?如今你不僅不思回報娘娘,反而還要給娘娘抹黑,真是......真是豈有此理!”
昊魘見到“蓬萊子”被氣的模樣似乎很開心,只聽他繼續道“用她來壓本座,若是換在從前,本座心裡或許還會存有一絲的忌憚,可是現在,本座絲毫不怕她!”
“不怕?”“蓬萊子”皺了皺眉,一臉的不相信“當年你身受重傷,要想恢復到巔峰實力,怕仍需千年。況即使你現在已完全恢復,即使把這些年你的分魂在人間所提升的那些實力也算裡面,也鐵定不是女媧娘娘對手的!所以,昊魘,你能告訴我,你能說出這番話到底是哪來的自信?”
昊魘不怒反笑“你可知莫離將那白痴遺留下的陣法換成了什麼?”
“蓬萊子”若有所悟,從地上霍然站起“換成了什麼?”他雙目死死瞪著昊魘,那神色似是想立刻就從昊魘眼中看出答案。
靈芙兒很奇怪昊魘為何會突然問起這個問題,剛才明明說的是實力的問題,怎麼下一刻就突然轉到陣法上了。
不過,心思靈敏的她很快就想起莫離前不久提起的有關陣法的那幾個字——“有利於主上的陣法”。這讓她隱約猜到些什麼。
果然,昊魘隨後不疾不徐地回答了四個字“血祭之陣!”
聽到這四字的剎那,饒是靈芙兒早有準備,還是不由自主地被震驚得瞪大了眼。此刻的她終於明白,昊魘今後為何不懼女媧娘娘的原因了!
這昊魘簡直是禽獸不如!靈芙兒在心頭如此怒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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