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隨後注意到靈芙兒囈語裡提及的一件事——她似乎默默陪伴著自己近十八年。
南山對此不免驚愕,因為照這說法,難不成早在他剛出生時,“紅狐狸”就已守在他的身邊?
不,不是守,或許應該是……
南山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忽然想到第一次見面時,靈芙兒似乎極為自然地叫出了他的名字。所以,更準確來說,應該是監視!
南山細細回想這些年出現在唐宮裡的侍衛與宮人,可惜始終未發現她的蹤影。忽想起靈芙兒會易形術,頓時恍然——沒錯,她可以變成任何自己熟悉的人,而且既然是監視,又怎會讓他輕易發現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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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她隨後幾句胡言亂語,也確實拼湊出了這個令他難以置信的真相,指使他這麼做的自然是她的師父——“蓬萊子”。
南山苦思“蓬萊子”為何會從十八年前起就命人監視他,然而思緒剛展開,便又被懷中那個軟玉溫香逗弄得口乾舌燥、神思不屬。
他的思緒再次遊移到靈芙兒的囈語,卻意外得知了她悽苦與孤獨的身世。
和柳回春一樣,靈芙兒自幼竟也是個孤兒,略微幸運的是尚在襁褓中時她就被“蓬萊子”收養。
因靈芙兒是個天生的修仙奇才,“蓬萊子”在她咿呀學語時就開始傳其法術,到五六歲時,靈芙兒已學會蓬萊閣大部分法術,且在百招內擊敗了當時閣內術法造詣最高的大師兄莫離。
後來不知出於什麼原因,“蓬萊子”竟讓年幼的她暗中監視南山,並用盡一切威逼利誘的手段,強迫她不許離開唐宮半步,除非南山也離開那裡。
更讓靈芙兒對那“臭老鬼”恨之入骨的是,“蓬萊子”竟還不許她與唐宮中任何人說話,這可不是要悶死她!
她的童年,就這樣在孤寂中無比悲催地度過。
她安靜生活中唯一的熱鬧就是遠遠看著南山,因他的愁而愁,因他的喜而喜。不知不覺間,她感覺他就這樣融入了她的生命裡,成為了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她的夢囈裡責罵最多的是師父“蓬萊子”,但這種責備裡,卻似乎夾雜著些許的感激、敬畏、撒嬌.....
總之,她對自己這師父的態度是極為複雜的,這一點從她胡言亂語時的口吻就能聽出。
理所當然地,“蓬萊子”和他南山就這樣構成她所有胡話的全部,又或者說,是她童年的全部。
靈芙兒的囈語漸漸低沉下去,最後變成一曲催眠的搖籃曲,讓南山那顆浮躁的心一點點地安定。
最後他整個身心完全進入了夢鄉。
次日拂曉,洞外的晨曦尚未照上南山輕閉的眼瞼,一聲刺耳的尖叫便將他從美夢中驚醒。
他還沒來得及睜眼,整個身子就被一股巨力推撞到洞壁上,疼得齜牙咧嘴,睡意全無。
“我的衣服怎麼......你的衣服!”昏暗的山洞深處,靈芙兒如一隻受驚的小獸,瑟瑟發抖地蜷縮在一處角落,羞怒與驚慌讓她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我,你......你無恥,下流!”最後,她所有羞憤的情緒都爆發成一聲夾帶著忸怩與哭腔的低吼:“我不管,反正你要對我負責!”
然而,這些話在南山聽來,倒更像是一個生氣的小姑娘在對情人撒嬌,尤當聽到後半句說要他負責,南山本就尷尬的臉上頓時又多了一絲古怪。
靈芙兒很快也明白了剛才那句話裡不對勁的地方。
之前她也就是下意識這麼一說,不料一下子就扭轉了前半句對某個乘人之危、似已對她做了許多不可描述的事的下流之徒的控訴中原有的那種正義凜然的味道。倒顯得自己像是在要挾他,顯得自己其實似乎很樂意被某人那樣。
想到這些,靈芙兒頓時羞得把頭低下,重重跺了跺腳,恨不能立刻找個地縫藏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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