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一凡眉頭微蹙,避開,女人微微一愣。
“滾。”,季一凡冷冷地說道。
女人面色變了變。
“挺不懂人話?”,季一凡語氣更冷了,可以凍死幾個人。
女人哆嗦了一下,求救地看向薛希楊,薛希楊笑了笑,“你走吧!”
女人一刻也不耽擱地逃了。
薛希楊見此遺憾地嘆了一口氣,看著季一凡,“你說你,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
季一凡涼涼地看了他一眼,收回視線繼續喝酒。
薛希楊輕笑一聲,片刻後,看著季一凡道:“知道任一為什麼離開你嗎?”
季一凡喝酒的動作微微一頓,而後看向薛希楊。
薛希楊揚了揚眉,把玩著酒杯,“女人是用來寵的,就你這樣的,就算是任一也受不了,懂嗎?”
季一凡微微眯眼看著薛希楊,薛希楊無所謂地聳了一下肩,忽然聽到季一凡說:“那我該怎麼做?”
薛希楊驚悚了一下,懷疑是自己聽力出現問題了,難以置信地問道:“什麼?”
季一凡涼涼地看了他一眼,收回視線,盯著手機看了好一會兒,再次問道:“那我到底該怎麼做?”,看向薛希楊。
薛希楊:見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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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笒拉開窗戶,屈腿,坐在窗邊,雙手環膝,腦袋擱在膝蓋上,看向窗外,天空中片片雪花飄下,落在枝頭上,鋪撒在路上。
腦子裡一遍又一遍播放著超市裡的那一幕。
姜笒輕嘆一口氣,窗戶上撲撒著一層薄薄的霧。
姜笒探著指尖,在玻璃上勾勾畫畫,最後停下,秦一陽三個字刻在玻璃上,而後化成水滴磨滅,消失,被黑暗吞噬。
這一夜姜笒做了一個夢,夢中有個女人牽著小女孩進了一棟別墅,別墅裡有個男人還有一個小男孩。
“小丫頭來了。”,男人笑看著她說道。
“乾爹。”,小女孩甜甜地喊道。
“真乖。”,男人笑了,朝坐在沙發上的小男孩招了招手,“一陽,快帶一一去玩。”
小男孩乖巧地“哦。”了一聲,聽話地走到她面前,朝她伸出手,手中有顆橘子味的棒棒糖,“一一,給你吃。”
小女孩開心地接過糖,拆開塞進嘴裡,笑眯眯地看著他,“一陽,你真好。”,接著霸道地宣誓,“以後你只能對我一個人好。”
小男孩笑了,露出兩顆調皮的小虎牙,抬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好,我以後只對你一個人好。”
你說過以後我只能對你一個人好。
可是我的好,一一你真的需要嗎?
秦一陽輕撫著墓碑上的照片,墓碑上的人笑得張揚肆意,像個小太陽一樣。
秦一陽將手中的白玫瑰放在墓碑面前,接過方可涵遞給他的祭品,鄭重地擺放在墓碑面前,祭奠她。
方可涵將手中任一最喜歡的百合花和向日葵放在墓碑面前,瞪大眼睛,把眼淚逼回眼眶,笑道:“一一,你可真是沒心沒肺,那我們丟下就算了,還把阿姨丟下,該讓我們拿你怎麼辦呢!”
天空雪花一片片落下,洋洋灑灑,掩蓋枯草。
方可涵繼續笑著和她聊天,“算了,我們原諒你了,你在那邊要開開心心的,阿姨我和一陽會幫你好好照顧,別擔心,阿姨現在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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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一陽和方可涵待到暮色四合,這才離開,方可涵走了幾步,腳步微頓,怔怔地看著站在不遠處的人。
“怎麼了?”,秦一陽疑惑地問道,尋著方可涵看的方向看去,看到站在不遠處的人有些意外,“江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