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討論完，宣佈診斷結果時，王經理把泠瓏也叫上了。
“初步診斷為加速性顱腦損傷導致的遲發性顱內血腫。”這是醫生的結論。
泠瓏沒聽太懂，“什麼意思，他病情加速了嗎？”
“不是……加速性顱腦損傷是受傷的一種方式，靜止的頭部被飛行的物體撞擊，”醫生耐心解釋道，“是當時冰球打他那一下導致的。”
“可他當時檢查沒問題啊，一星期之後我媽媽還讓我帶他去複檢，也沒問題的。”
“是遲發性的，意思是當時檢查不出來，可能只是血管受創但沒出現血腫，後來才開始有症狀。”
泠瓏張了張嘴，腦袋裡突然閃過一些畫面，“他說他反應慢了，”她臉色變得蒼白，“我以為那是因為他壓力太大，我早該想到的……我早該想到的！”
王經理拍了拍她肩膀，“泠瓏，那不是你的錯。”
“我早該想到的……”泠瓏捂著臉哭泣。
醫生安慰她：“遲發四個月的情況確實不多見。你早想到，也未必能檢查出問題。”
教練助理問醫生：“醫生，那現在怎麼辦？”
“你們可以選擇保守治療。不過我們的建議是儘快做手術。”
“什麼手術？”
“開顱。”
泠瓏被這兩個字嚇得腿一軟，王經理扶了她一把，才沒讓她摔倒。
——
泠瓏坐在病房外發著呆。昨天還活蹦亂跳跟她打嘴仗的人，今天就昏迷不醒，要切開腦子？不，這不是真的，太搞笑了。她一定是在做夢，夢醒了就一切都好了。
王經理跟官萟冰的父母通了個電話，報告了最新的情況，然後他走過來把手機遞給泠瓏：“泠瓏，官萟冰的媽媽要跟你講話。”
泠瓏接過電話，“喂，阿姨。”說著，眼淚又流下來了。
“泠瓏，”官媽媽的聲音也帶著哽咽，“情況阿姨都知道了。”
“阿姨，是我不好，我沒照顧好他。”
“不，這不怪你，泠瓏。你已經很好了。你聽阿姨說，我已經讓人聯絡了芸城最好的神經外科大夫。現在我和你叔叔正在往機場趕，最快一班航班是今晚六點鐘的，但今天江城這邊天氣不好，可能會有延誤，我們也不確定幾點到。”
“阿姨……”
“如果我們不能及時趕到，萟冰手術需要簽字的地方就由你來籤。你也是他的家人。；泠瓏，萟冰有跟我講過，他想和你結婚的。”
一句話讓泠瓏徹底淚崩了。
王經理看著哭成淚人的泠瓏，心裡也挺不忍心的。還是個小姑娘呢，就要面臨這種生死的沉重。
泠瓏接完官媽媽的電話，給她媽打電話，又哭。她這一天快把一輩子的眼淚流光了。
傍晚王經理買了飯，泠瓏一口也吃不下。王經理勸道：“多少吃點，你明天不是還有比賽麼。”
“他說明天要去給我加油的，”泠瓏看了眼病房的門，“騙子。”
王經理嘆了口氣，“吃點吧，比賽還是要比，你明天代表的是中國。官萟冰肯定也想看到你為國爭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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